她紧紧的握住玉帛,努起嘴,有种被堵塞的闷心。
刚才还近在眼前的楚陵寒,一下子没了踪影,他的轻功那么好,莫小悠要想找到他是不可能的事了。
莫小悠无精打采的走下石阶,见腊梅在山脚下等着。
“小姐,你总算下来了,刚才我看到楚公子眼睛变得好可怕,噌一下就飞得没有人影了!”腊梅比划着,想起楚陵寒的模样,还惊魂未定。
“他往哪边飞去了?”莫小悠抓住腊梅。
腊梅见自家小姐也变得怪可怕的,胆怯的指向北方,“向北边飞去了。”
莫小悠顺着腊梅指的方向,是天元城的方向,他不至于真的要血染江山吧,这是他爱的天下,有他曾奋力保护的子民,即使是他入了魔,也不会一点人性都没了吧。
她叹口气,“蓝大哥他们人呢?”
腊梅以为莫小悠会去追楚陵寒呢,见她又折了回来,开心的说:“蓝大哥去了城外,贺庄主也去了。”
“你和陆芥留在这里,我也去城外看看。”莫小悠说完便走进长廊。
她骑着白马出了城门,因为许魁的拜托,她也想再次找南宫禹谈谈,闺中少女哪里是他一介风流剑仙的对手,一见面就被迷的七荤八素,无力抵抗这美得不属于人类的男子。
她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寻到了晚风山庄,翻越高高的围墙,轻轻落入山庄内。还是那片浅浅的荷花池,清风明月下宛若仙境一般。
只是亭子中再没有弹琴的少女,可还是有些美妙的琴音缓缓在她的耳畔流淌着。清脆薄亮,像徐徐的微风拂过翠绿的竹林……
会是谁在弹琴呢,琴音是她从未听过的风味,不像女子那么柔情,也不像楚陵寒那么犹豫参杂,与贺延的奔放豪情比起来,更进了一层境界。
尤其是在这静静的夜里听来,却让人觉得缭绕耳际,解去了所有忧愁。
寻着琴音向前走,莫小悠觉得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及,又似乎很亲近,她在小溪流淌的石拱桥上止住了脚步,感受这一串串灵动跳跃的音符。
一阵轻柔婉转的序曲过后,是一个个扣人心弦的颤音,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听者的心也随这一紧,在几秒钟短暂的停顿后,那最儒雅最轻柔的琴声再次响起,在缓慢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凄凉感,仿佛是一个离乡的游子正在轻轻地哭泣,莫小悠被抚琴者的琴音感染,抬起头凝望朦胧的月亮,她正在这静谧的夜中发出美丽的光芒。
琴声依旧回旋在朦胧月色中的庄园周边,却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途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渐渐的让人有超脱红尘,“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感。
终于一曲结束,莫小悠被唤回现实,她继续向前走,寻找这个庄园的主人。
在庄园临江的木桥边,几颗垂柳迎风招展,木桥上架起一座凉亭,抚琴的人正坐在亭中遥望江水,他的身边是依旧美若天仙的花若雪,而他的对面却是两个不太友好的人。
蓝玉胡和贺延在听了南宫禹的琴音后,一心想来找个说法的气焰慢慢降了下来。
“二位,还不走?”
南宫禹最具有蛊惑人心的磁性声音响起,听得贺延都为之一动,这么完美的男子,怪不得花若雪会舍弃蓝玉胡而跟着他走了。
蓝玉胡从年少时就领略过南宫禹的另类,对他的美只当是和正常人有点区别而已,倒也不为之惊艳,他保持着清醒的态度,说:“我来是想问当年师傅给我们的木棍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起当年的木棍之争,南宫禹每每回想,都禁不住要笑,这次听蓝玉胡提起,他同样笑了,本就美到极致的脸突然露出天真的笑,惹得贺延更自惭形秽。
“师弟,当年不是你赢了吗?怎么,你的木棍不见了?”
蓝玉胡听后,也笑了起来,南宫禹直接说出他的木棍不见之实,看来这木棍的失踪和南宫禹是脱不了关系了?
“这木棍可能关系到人间的存亡。”
南宫禹站起来,不屑的看一眼两人,“人间,与我何干!”
花若雪静静地跟着他,贺延想抽空找个时间和她说话都没有机会,他忍不住上前拉过花若雪。
“花宫主,你是不是被这个妖男迷惑了?”
“贺庄主,请自重,禹不是你口中形容的那样,他是世间最完美无暇的男子,我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你们想的那种。”花若雪缓缓说出口,声音优美,清晰,她现在是最清醒的时候,却被所有人认为是最迷糊的。
贺延松开她的手,仍然不死心,或者他把花若雪的回答当成是对南宫禹的痴迷。
他还想再问,蓝玉胡出手制止了他,“若雪,你选择什么我都不在乎,只是对这城中失踪的少女很不解,你抓她们又是为何?”
南宫禹对蓝玉胡质问的话嗤之以鼻,把所有人当成空气般走开了。
花若雪见南宫禹离开后,才轻轻的说:“你们误会他了,禹并没有抓任何一位少女,小悠之前也来过,那些少女第二天就让下人们打发走了,只是如今又发生的一起少女失踪事件,真的和禹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