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进去,陈德发就会花钱把他捞出来了,而且李牢头是陈德发的老友,在牢里他也过得滋润着呢。
他根本不怕!
许知县见陈福如此轻易的招供,自然知道是何原因。
他心中气闷,这些豪绅走狗向来嚣张,便是他平日里也奈何不得。
但面上却是不显,板脸问道:“既如此,那花氏那五十五两银子现在也在你的手中了?”
这个陈福哪里会承认,立刻道:“回大人,小的从未见过花氏的五十五两银子!”
花满满愤懑的模样道:“便不是你,也定然是王狗吞了!你们还我的银钱来!”
王狗哪里肯承认,“我没有吞!你这贱妇,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他就要朝花满满扑过来!
但是还没有碰到花满满,就被展捕头一把勒了回来,扔趴到了地上,斥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五十五两银子,没有人认账,他们又查不出钱来。
许知县也有些头大。
他看了看陈德发。
得罪不起。
他看了看花满满。
可怜兮兮。
最终,他看向了王狗。
“犯民王狗,当街盗银,拒不归还,如今更是目无王法,咆哮公堂,现本官判……”
“大人!草民还有话说!”
一个清脆的少年声,忽然响彻了公堂。
众人向说话的人看去,竟然是从一开始就默默跪在那里一句话没有说的楚宜年?
一个九岁的小孩子?
他能有什么话说?
但是,既然他开口了,许知县总不能不让他说话,便道:“你说。”
“请问大人,作为一方父母,升堂问案是否大人所辖?”楚宜年问道。
许知县拧眉,觉得楚宜年说的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回答了他,“不错。”
“草民再请问展捕头,抓犯明证是否为捕头所职?”楚宜年又问。
展捕头回答干脆利落,“是又如何?”
“草民不明白。”楚宜年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看向许知县,“既然升堂问案是大人所辖,抓犯明证是捕头所职,为何牢头可以越俎代庖,把草民和嫂子抓来?大人,这是不是滥用职权?这是不是对大人的大不敬之罪?为何从始至终,大人都对此事视而不见?此事若是纵容,将来还会有多少的冤案错案?百姓将是如何苦不堪言?大人作为一方父母官,又将承受多少无辜骂名?”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宜年的问话震撼到了。
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捅破,就连花满满都害怕得罪李牢头,把这件事情草草绕过。
可是,楚宜年却直接戳破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破了这个窗户纸!
许知县怔愣地看着这个不过九岁的孩子,他的眼睛黑亮,坚韧的视线仿佛能够灼伤人似的,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一旁,那个白袍师爷眸子忽然眯了眯,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