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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小孙跳起来，搬把椅子坐到门边，堵住老罗的去路：&ldo;我们应该再想想办法。&rdo;

老罗很无奈，双手抱胸，很不满地盯住小孙。他想，失恋的人思想总是很容易走极端的。现在，小孙就是一只失恋的雄刺猬，最好不要惹他。

双方僵持五分钟后，小孙发出诡异的笑声：&ldo;查查榴莲壳的内部。&rdo;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榴莲壳的内部上发现了指纹。好事成双，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虽然伤者的指纹已被烧损，但是在抢救过程中，医生们发现&ldo;活尸&rdo;的身体里含有一种叫做&ldo;spirit4&rdo;的液体。

&ldo;&lso;spirit4&rso;?是不是蒙汗药?&rdo;小孙问着，听见自己的肚子因为饥饿而轰鸣不已，&ldo;我还以为这种液体只在武侠小说里存在。&rdo;

&ldo;让你的肚子安静点。这种液体，并不玄虚。只要受害人吸入鼻孔，就会很快陷入昏睡，直到注入解药才会醒来。《格林童话》里被困在塔楼里沉睡多年的公主，恐怕也是吸入了这种药。你想来点么?我看你有点失眠。&rdo;

&ldo;谢了。我现在需要食物。&rdo;

07当晚半夜十二点

是的，小孙确实失眠。

在孤立崖顶，黑暗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抚摸着小孙，风声在耳边呜咽。它们都是火灾的见证者，可遗憾的是它们不会说话。年轻的警官小孙高烧未退，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火灾现场。他还不想返回自己的住处。那里到处都是女友留下的痕迹，浴室里有她的发香，客厅里有她的声音，地板上似乎还能看见她洗完澡后留下的湿漉漉的脚印。真没想到，一个人离开后，会给空荡荡的房间留下那么多难以忍受的东西。小孙无奈地对自己笑笑，那些东西，叫做回忆。

这里虽然是冰冷的案发现场，却更让他感到平静。

在他贴近胸口的口袋里，有一张蓝色的信笺，被雨水淋湿后，又被他的体温暖干。那是女友留下的分手信。不用看，他也能背诵出所有内容。此时，他根本感觉不到高烧带来的头疼，只觉得胸口放信的地方，隐隐作痛，仿佛有一颗细针，有意无意地扎一下，再扎一下。于是，他把右手放到胸口上，闭上眼睛，试图想象火灾当时发生的情景，以此转移或冲淡对女友的思恋。

熊熊大火，一个生灵困在其中。还有那一大堆杂乱无序的线索。火中的&ldo;活尸&rdo;会不会就是宋几本人?如果不是，&ldo;活尸&rdo;究竟是谁?宋几又在哪里?为什么即使自己的房子被烧，也不现身?他在躲藏什么?是不是在躲藏罗芸的死?还有&ldo;spirit4&rdo;?

为什么?为什么?

小孙注定今夜无眠。

08次日凌晨2点

莫兰心理咨询室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城市的灯光，可以勉强辨别出家具的外形。一个影子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在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里临时买的小型手电筒。电筒的细光像独眼幽灵的眼睛，扫过办公桌，停留在文件柜上。文件柜也上了锁，但是对于黑影来说，要打开易如反掌，而且不留痕迹。

半分钟后，黑影的指头在排列整齐的文件夹上滑过，仿佛乐手抚过古筝琴弦。很快，黑影找到了目标，抽出来打开，取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像一个专业间谍，咔嚓，又咔嚓。

事毕，如同影片倒放，黑影退出房间。

黑影行色匆匆离开大楼，在街道拐角处，口袋里一片手机铃声，把黑影自个儿也吓了一跳。他匆忙掏出手机，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

&ldo;孙立吗?还记得我吗?&rdo;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但是很陌生。

小孙四处张望了一下，并不回答，急步前行。手机里的女孩还在说话，语气里有醉意，在她的声音里，还隐约有喧闹声，像是在酒吧。

&ldo;嘿，跳楼的警官，怎么不说话?&rdo;

&ldo;说什么?&rdo;小孙用耳朵夹住手机，取下手套，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ldo;哈哈!说知心话。&rdo;

&ldo;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醉了。&rdo;

&ldo;我没醉。我要你来接我。&rdo;

&ldo;我不认识你。&rdo;

&ldo;我是宁水儿。你忘了吗?我现在在茴香酒吧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rdo;宁水儿不等小孙回答，率先挂上电话。小孙打回去，关机。他很无奈地摸摸后脑勺，又摸摸怀里的相机，在十字路口犹豫一会儿之后，终于向茴香酒吧的方向走去。

女人。年轻的警官孙立，越来越不能了解这种可爱、固执、情绪变化多端的生物。

小孙把烂醉如泥的宁水儿扛出酒吧。临出门前，酒保唱了个诺，啧啧赞叹：&ldo;你女朋友，酒量不大，酒胆大。一个人在这儿喝酒，也不怕被坏人劫财又劫色。&rdo;

宁水儿不但酒胆大，密度也大，小孙喘着粗气扛着她，不知道去哪里好。犹豫再三，还是把宁水儿扛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把宁水儿安置到床上后，自己睡到了沙发上。小孙收入有限，就只租得起一室一卫一厨的小户型。宁水儿睡的床实际上就在沙发背后。被子让给了她，小孙只有毛毯。他躺在沙发上，感到很冷，就像只虾米一样蜷缩起身体，拿出相机，仔细地看他刚才偷拍的资料。

莫兰没有完全如实相告。在宋几的档案里，有这样的纪录：宋几对自己的性别认识极度模糊。他曾经有一个恋人：赵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