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师尊始终躲着他,他还不主动示好,那他们之间不就更完蛋了吗?
——郁承期就是这么想的。
……至于越矩?
他对顾怀曲,好像天生缺乏这种自知之明。
谁叫他生来孤苦伶仃,又心性恶劣,跟谁都像隔着堵墙似的,用不着刻意维持距离,本身就很疏远了。他从始至终瞧着顺眼的只有顾怀曲一个,因此不由自主,又习以为常,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些什么。
就是这么顺其自然。
“……”
这就显得顾大仙师十分疑神疑鬼。
想必顾怀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眼中那颗“善探人心、精明缜密”的脑袋,竟然这么蠢又这么轴。
“师尊。”
郁承期听见他的骂声没有立刻做出反应,站起身,眼眸沉敛微亮地看着他,有几分遮不住的思念与愉悦,唇角忍不住地弯起来。
“三年啦,师尊终于可以和我说话了,就没有什么想对弟子说的吗?”
“……”
顾怀曲恼然抿紧了唇,跟他无话可说!
当年的事郁承期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这么尴尬,自己还能说什么?叙旧吗?!
况且自己现在连衣服都没穿!
身上□□的,谁要跟他叙旧??
恬不知耻!!
顾仙师薄薄的脸皮像被火烧过似的,真不知道这个混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忍无可忍,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没什么好说的,出去!”
郁承期有点失望,但又觉得欣喜,垂着泛着淡淡金光的睫羽,整个人不同以往地安静柔和。
依照经验,顾怀曲这次的化形不会维持太久,很快就会变回去。他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没有!”
顾怀曲恼声回他。
他处境羞耻,只想郁承期立刻从眼前消失。
郁承期敛眸没再说什么:“……好吧。弟子晚上再来看你。”
他取下挂在床边的外袍,颇为恋恋不舍地多瞧了两眼,转身打算出去。
顾怀曲抿了抿唇,忽然又叫住他:“等等。”
郁承期停了下来。
顾怀曲是因为预感到自己的身形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才叫住他。他偏着头没看郁承期,羞怒地沉着脸,默默将身上的被子越裹越紧,威严道:“日后不许再与我同榻而睡。用饭也不必你管,我自己可以。”
“还有,往后也不许……再做些越矩之事。郁承期,你不蠢,心里应当自有分寸。”
顾怀曲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更淡漠一些,但愿让郁承期有些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