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期又悠悠懒懒地转过眸来:“这件事,说起来你还得谢谢她。那个丫头比你机灵,师尊能活,有她很大一份功劳。本尊没怪她。”
韩城闻言放下心来。
“不过。”郁承期盯着他,又道,“你也该好好想想了,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仇,你想报的话本尊不拦你,但也不会让给你。敬山君是魔界的叛徒,你若想亲手报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韩城皱了皱眉,沉声道:“我知道……”
“我已经向师尊请示过了,一旦敬山君带兵出马,我会带人亲自去迎战。灭门之仇,他必定要血债血偿。到时……我恐怕不会留他的活口,还请尊上见谅。”
郁承期不介意地挑了挑眉:“好极了。”
而后没再理会韩城,转身进了营帐。
……
众人谈完事情后,营帐里没了别人,只剩下顾怀曲,还有故意赖在这里不想离开的郁承期。
主营平日只是用来处理公务和商议大事的,若是没有别的事,闲杂人等就要出去。
现在郁承期显然就是那个闲杂人。
但顾怀曲没赶他,他就假装不知道。
顾怀曲接下来还有不少卷宗要看,郁承期将帐内的侍卫都遣了出去,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陪他。
但郁承期手不老实,一定要缠在顾怀曲腰上,大清早的犯了困,还要将满身的重量往顾怀曲身上压,鼻尖在他颈边蹭来蹭去,喷得满是热气。
顾怀曲清瘦的身骨被他压得往一边倾斜,脖颈泛红,握着狼毫的手青筋突出,忍了又忍。
最后他的笔尖抖来抖去,实在写不下字,猛然“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
郁承期被这一声惊得清醒了点。
假装不明所以,抬起眸看他:“怎么了?”
顾怀曲瞪他一眼。
顾怀曲虽然气恼,但如今好歹不会动不动就喊郁承期“滚”了,想了想,决定给郁承期那两只手找点事情做:“研墨!”
郁承期松开手,老老实实地给他研墨。
……才怪。
研墨是件需要定力的活儿,郁承期研了一会,便觉得无聊了。
他转头看看顾怀曲,发现顾怀曲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卷宗上,垂着眼眸,极是认真,清冷好看的脸侧近乎称得上完美无瑕,就连拿着笔的手都漂亮得不像样,骨骼清瘦分明,白皙又纤长,落下的一笔一捺充满了张力与韧劲。
郁承期一边研着墨,一边明目张胆地观察顾怀曲。
过了一会,他忽然道:“师尊。”
顾怀曲下意识转过头,好看的鼻尖被郁承期轻轻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