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听后,也记在了心里。
她既是认定了恒之,他的喜好厌恶她也会将就,如同恒之将就她一样。夫妻相处之道,来来去去也离不开互相迁就,如此方能和睦长久。
夫妻二字在心头浅浅落下,沈婠的脸颊不由得微微有些泛红。
她悄悄地瞧了眼长公主,幸好长公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蓦然,有数道娇笑声响起,三三两两的宫嫔手执团扇在花丛中扑蝶,好生热闹。沈婠瞅了瞅,都是些陌生的脸孔,想来是前些时日选秀得来的新宫嫔。
个个长得沉鱼落雁的,人比花娇。
就在此时,一宫嫔没有拿稳团扇,不小心从手里甩开了,笔直地掉在了长公主的身前。
所有娇笑声戛然而止。
长公主倒也和善,“花中扑蝶,几位贵人好有兴致。”
几位宫嫔一瞧,马上就认出了长公主,心里不禁有几分惶恐。她们还未进宫前便已是受了千叮咛万嘱咐,入宫后万万不能得罪于长公主,长公主可是太后娘娘跟皇帝手里的宠儿。
长公主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的宫嫔,倏然,长公主的眉头轻蹙,目光微微闪烁着。
几位宫嫔垂着眼,并没有察觉到长公主的异样,沈婠却是见着了。她顺着长公主的视线一望,是一个穿着碧蓝宫装的女子,方才沈婠没有细看,现在认真一看,沈婠的心噗咚噗咚地跳起来。
眼前的贵人眼帘微垂,其神态模样有七八分似足了长公主!
长公主懒懒地开口:“本宫也不打扰几位贵人的兴致了,走吧。”长公主迈步离开,沈婠临走前多瞅了那碧蓝宫装的女子一眼。她仍旧低着眉眼,模样看起来沉稳而冷静。
过了好一会,长公主低声问身边的宫娥:“方才穿碧蓝宫装的是何人?”
宫娥回道:“回长公主的话,是秦贵人。”
“秦贵人,”长公主呢喃着,她问道:“其父是谁?”
“回长公主的话,是太乐局秦寺成之女。”
寺成,从七品的官职,也不过是小家小户的女儿。长公主神色淡淡的,宫娥也知趣地退到一边。
下了朝后,皇帝去了御书房。刚坐下不久,便有内侍前来通报,说是长公主来了。皇帝劳累了一早上,听到平兴过来了,心里有了几分喜悦。
长公主进来时,言笑晏晏,刚要欠身行礼,皇帝便摆了摆手,“无需多礼。”瞧见了长公主身后的沈婠,皇帝目光一深,含笑道:“这便是平兴你前几日总在朕耳边提起的沈州之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