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事情,其实很无所谓的。“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朱铁军高欣欣他们都受到了惩罚。虽然没人和她正儿八经道个歉,但她也不需要这些虚的。“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受的处罚。你的那些事,他们可是一件都没认。”陈斯屿幽冷残忍地开口,直中夏笙想逃避的要害。夏笙当然知道,朱铁军为什么被开除,还不是因为他睡了学生,有愧师德。而高欣欣没有被开除,那她几乎不可能去承认,药是她下的。若是连她都放弃,事情可就真的,这样过去了。夏笙觉得脑袋一阵钝痛。“你最近工作忙吗?有空余的时间吗?能不能帮我,回旅馆办一下退房,行李……没什么值钱的,除了我的作业集,其他的可以都不要。”夏笙求人,语气轻,态度好,任谁听到都不忍心拒绝。可陈斯屿站在那里,黑眸深邃冷寂,丝毫不为所动。夏笙大后悔,当时陈斯屿提出他可以帮她时,她就应该别犹豫先答应,这会再开口,人早不想帮她了。陈斯屿身上总有种魔力,让人坚信他办事,总是能轻松办到别人千辛万苦才能办到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笙坐起身,盘腿坐在那,笑若夭夭桃花。“陈斯屿,如果你能帮我,问一下旅馆老板娘,上次那个人后来去了哪里,我会更感谢你。”夏笙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当然,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想以身相许的那种感谢。”陈斯屿淡薄地别开脸。他并非不知道她的意思,只不过——“要查就查到底。”“嗯?”夏笙怔了会,随后点点头:“没问题。”原来他比自己还好奇。“光查还不够。”陈斯屿嗓音凌厉,比凌晨刮过的夜风还冷。“还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夏笙顺口一接。陈斯屿眼里的冷居然消散了不少。夏笙趁火打劫:“那你是,愿意帮我了?”“窝囊。”他骂她,夏笙一点都不恼,反而躺回床上,笑意盈盈地反驳:“我不窝囊。”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也鲜少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你也不是真心狠。”我不窝囊,你也不是真心狠。他还是愿意帮她,哪怕不是以爱之名。“别太早下定义。”陈斯屿动身,将喝剩半瓶的冰水放回冰箱。夏笙一点都不听,只恨自己没更早下定义。“哦。”“陈斯屿,你要不要听听,我在洛村都发生了什么呀?”夏笙之前是嫌麻烦,然后又嫌知道真相后,指不定会心烦,所以一直摇摆不定。现在陈斯屿愿意帮她,她除了需要克服麻烦他的不好意思之外,没啥别的负累。她将自己在洛村的经历,切成小故事,概括地说给陈斯屿听,好让他明天帮她打听的时候,有重点,有方向。事情过去几天,夏笙恢复地飞快,一点阴影也没留。说起自己,是喝了那碗老鸭汤,才难受的时候,陈斯屿幽黑的眼眸轻微波动。“我觉得不是阿奶,你觉得呢。”夏笙也搞不懂,她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着。有人买通阿奶,在汤里下药,和有人背着阿奶,在汤里下药,最后在结果上,没有任何区别。她都是喝了。要说她想在里面找到真善美,那太过于幼稚,小学生都不这么干。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似曾相识吗。调查取证“说了,凡事不要太早下定义。”余留一盏床头灯的屋子里,光线朦胧,陈斯屿单手枕在脑后,躺在折叠床上。夏笙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无法自拔,似真似假地夸张说:“如果是阿奶干的,你就别告诉我了。报警……也算了,阿奶年纪大了,去一趟派出所会很累。”陈斯屿看向前方,冷漠无情道:“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报警,道歉,退学,坐牢,都是他们应得的。”“嗯?”夏笙鼻端溢出一声疑惑,像不信,更像惊讶。陈斯屿冷语:“现在还觉得我不是真的心狠吗?”“你在帮我,帮我的,统一都叫作大好人。”夏笙想说她还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喜欢的人在帮她,本身就是一件,不需要太多原则的甜蜜事。况且,陈斯屿所说的解决办法,全在道德法律之内,丝毫没有越轨出格。“睡觉。”陈斯屿沉默过后,催她睡觉。夏笙倒是想,但:“白天睡太多了睡不着啊。”“你先睡,我保证不吵你。”她对他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