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戏台已经搭好了,只要公子的名字一出现,戏班子马上开演!”
说话之人是杜家的管家,老爷自然是杜锦州,口中的公子无疑是杜明凯了。
青山书院外,简直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这里聚集的皆是豫州之地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他们在此翘首以盼,只为迎接自家公子。
一旦公子金榜题名,那可得好好讨个彩头,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寻常百姓家的人们,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金榜,眼中满是虔诚。
对富人而言,家中子弟中举,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若有人中举,那便意味着命运从此改变。
一圈圈光晕散开,第一个名字终于显现。
范静。
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仰天大笑。
“哈哈哈!”
“我中了,我中了!”
老头笑着笑着,又转喜为悲,放声大哭起来。
“爹,娘,儿子中举了!中了。”
“……”
楚辞看着不远处的一幕,无奈摇头,自语道:“这就是科考的残酷之处呀!”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世界演绎的更是淋漓尽致。
阶层固化,科举是平民百姓入仕途的唯一通道。一旦崭露头角,财富,地位,尊重,必将接踵而至。
范静逢考必至,考必不中,能坚持到这把年纪,着实不易。
金榜再开,一个个名字相继出现,转眼之间,金榜之上,已经出现了500多个名字。
就在此时,楚辞不远之处,一名考子声泪俱下,朝着一个方向就跪了下去,口中喊道:“芸娘,我中了,要没有你这七年的辛苦,又怎么有为夫的今日高中?”
在场众人也听出了这位考子的心酸之处,家中娘子辛苦赚钱供他读书,如今高中,也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
就在这时,杜明凯跳了出来,走到那名考子面前,大喝道:“大胆柳沐白,文庙在前,你不跪圣道,父母在上,你不跪孝道。你偏偏给自己的娘子下跪,跪了妇道?”
“你该当何罪?”
文庙承载着圣道,是知识与道德准则的崇高象征;父母则是孝道的根源,生养之恩重如泰山。
而“文庙在前,不跪圣道,父母在上,不跪孝道”,这短短两句话,却似平地惊雷。在场考子,如梦初醒,无不议论。
“是呀!已是举子之身,不跪圣道跪妇道,确有不妥呀!”
“是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跪圣人,跪妇人!”
柳沐白此时已经懵了,他哪想过这么多,面对众人的指责,一时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