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恼刘翊暗中说服西凉军,老夫不也是如此吗?大家各凭手段!老夫恼怒的是,老夫坐拥荆楚之地,手下人才鼎盛,还特意使汝二人在穰县坐镇,可到头来,西凉军宁可随一支孤军去往江东,也不愿留在荆楚富饶之地!”
“汝等对刘翊之所思,之所谋,竟无丝毫察觉!?”
“尔等着实是让老夫太失望了!”
蔡瑁平日里乃是心气高傲之辈,如今被刘表这么一说,着实的羞愤到了极点。
可问题是,刘表说的没有错啊!
刘表专门安排蔡瑁在穰县,就是为了让他随时应对刘翊的手段,做到知己知彼。
可他毫无所觉不说,还美滋滋的向刘表报喜,间接的让刘表疏于防范。
这简直犹如在抽自己的耳刮子一般。
蔡瑁心中羞愤无比……他甚恨刘翊,甚恨胡车儿。
“姐丈,要不干脆断了他们的粮吧!”
“糊涂!”
刘表直接出言否定:“今日老夫在襄樊诸多望族,名士,豪杰,黎庶的面前亲口许诺,尽全力护朝廷兵马去扬州,今凉州兵马方要随王师去征,老夫就断了朝廷王师之粮,世人会如何说?庞德公他们会想不明白这个中理由?你让老夫今后何以立世?”
“荆楚名士,今后哪个还敢来投老夫!?”
蔡瑁长叹口气。
他也是士族出身,自然知道刘表所言的没错。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刘表忠心资助朝廷兵马平叛已是人尽皆知,若是断粮,回头传出去,岂非自寻恶名?
别人或许不太在意,但刘表这种清流中的顶梁柱,是绝对受不了这个的。
刘表伸手捏了捏眉中,叹道:“今日方知,天下俊杰何其之多,刘翼德能够在长安挽救颓势,果然是有他的几分本事。”
“我那两子,若能有其五分能耐,老夫死后,便也可瞑目了。”
“只是老夫想不明白,刘翼德与老夫远远不能相比,他是如何说服西凉军的?”
蔡瑁急忙道:“使君,不管刘翊如何,此事断不能这般善了!”
刘表淡淡道:“不善了又能如何?出尔反尔?断王师之粮?阻挠天子之兵?……你也就能出这种计策!”
蔡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