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看,不觉得眼睛下面有点青吗?”
我问。
莱纳特瞪大眼睛,观察了几秒,“好像是真的,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黑眼圈谁没有,没有现在还不睡也有了。
我又问:“你和谁打架了?”
“表弟。”
莱纳特有些烦似的,“我跟他就没有合得来的时候,他总是欺负我。”
他有些委屈,又握着我的手,用脸蹭了蹭,殷切地看我,“他是大法官家的孩子,在酒店里碰到了,他就直接说我们这是在颠倒法律公正之类的。反正说话很讨厌。”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用拇指揉了下他的脸,“没事。对了,我还没有和你解释事情经过,礼物也没有送给你……”
“不……不用解释了。”
莱纳特摇头,“当时我在附近,父亲送你去医院时,我问他了。他告诉我了。”
“只有你和蒙德厂长吗?”
我笑着道:“把我抬过来也太费劲了吧。”
莱纳特拉着椅子,向我更凑近了些。大半个身体压在床边,他带着点笑,探头够来,用脸去追我的手,“当然啦。”
当时有没有亲密举动呢?
艾什礼看到了多少?
他彻底离开了还是在附近呢?
许多问题萦绕在我的心头,但若有似无的消毒药水也好,还是病房内微蓝的光也好,又或者是激烈奔跑与思考的后遗症也好……我现在十分平静。
我起身下床,走到床前,两手抓住窗帘。
“哧啦——”
窗帘被拉开,凌晨的天空微微有了亮光,但仍是一片厚重的压下来的阴翳。
我打开终端。
只有蒙德和艾什礼发来的消息。
看来斐瑞现在还没醒。
[蒙德:你醒来联系我吧,庭审这件事不是这么轻松能解决的。]
[艾什礼: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查。]
很好,你的主观能动性很强!
无论如何,明天的庭审起码不会死得这么快了!
“你为什么又在看终端?”
莱纳特走到我身后,面色有些不满,却又想亲近我,“对了,你说的礼物呢?快给我,快给我。”
我脑中停了几秒,又迅速拿起终端操作了下,随后道:“你看看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