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墨还在大燕的时候,曾经有人跟他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本以为你们白鹭门人仗剑江湖,纵身红尘,求得是一个“名”字,结果切身相见,才知道你们不求虚名。”
“而后我便以为你们总要求一个“利”字,衣食住行,凡尘百态,总是脱不开钱财傍身,有钱有财才好和这世俗说话。”
“可我又发现你们也不求财。”
“我不信,这世上真有人能不为世俗名利遮掩,一无所求!”
而孔墨当时是这么回应他的:
“要说是一无所求,也称不太上……过往的门人们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人活一世,总该是要求些什么的。”
那人又问:
“哦?可知阁下所求,其为何物?”
孔墨便接着回答他:
“道。”
“求道!”
“道之所存,身之所往也!”
那人再问:
“那……此“道”和解?”
孔墨哈哈一笑,慨然答道:
“四字足解……”
“便曰——”
“问心无愧!”
…………
眼前又一只巨大的臂膀直直挥来——
“吭啷——”
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悲鸣,孔墨霎时间心神俱震,口吐鲜血,不过还是硬扛了下来。
他一人一剑,硬捱住了两只怪物的一“人”一拳。
以燃命之法唤来的真气在飞速消逝……
孔墨听得到手中长剑在轻颤,在悲鸣,它本就是他下山之后随意挑选的一把宝剑,本身并无任何神异之处,只是长久以来的真气蕴养让它比寻常器物要坚实了不少。
然而在失去大部分真气之后,手中三尺削铁如泥的威风赫赫也就成了过往云烟。
但它依然挺下了两次重击,即使剑身上已经现出斑斑裂纹,它的整体也依旧如同云松一般坚挺。
孔墨的视线注视着眼前的狰狞怪物,眼睛一眨不眨,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拔出电击枪逐个击破的机会。
他不相信这足以电翻大象的高能电压会对眼前的这三只怪物毫无办法。
孔墨双臂颤抖,以自己的最大的力量同这两只怪物僵持角力,手臂与脸颊上都已是汗水连连,在夜风的吹拂下又很快干涸。
怪物呼出的热气直直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岩浆般的灼烧感,仿佛烧红的铁块靠在自己脸前。
那血红的双眼早已不是人眼的形状,它们吊狭着,以一种最大的恶意注视着眼前的人类。
“呼哧——”
在片刻的僵持后,一只怪物似乎不耐烦起来,从嘴中喷出一口热息。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厚重的脚步声,最后一只怪物冲来,挥起自己拳头就朝着两只怪物中间的空隙打来。
孔墨见状目光一凝,已经开始颤抖的双手再次用力,使劲攥紧剑柄。
然而他却觉得与之相抗的力量猛地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