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懂规矩,会来黄鱼屋拜访阿德芬妮,商量一二,而有些人没规矩,自顾自地就冒充起了纯白之鸟教会的代行者,当然这种人会在第一时间就听到天使们的敲门声。
今天照旧有人来拜访阿德芬妮,小河镇虽然看着小,但其中隐藏的权贵与富人们真是不在少数,为了应付这帮人,阿德芬妮每天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纯白之鸟的威名带来污点。
有些时候,这些人说起话来过于弯弯绕绕,惹得阿德芬妮心累,还不得不搬出纯白之鸟的教诲,让他们有话直说。
而当诸事议定(大部分是阿德芬妮告诉他们等“神使归来”再说。),再次送走了这帮人,阿德芬妮站在门前,看着在门前草地上俯身拜倒,虔诚祈祷的络绎不绝的人们,她最初的兴奋与成就感已经随风消逝,现在留下的只有疲惫与叹息,以及忙碌过后的满足感。
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位神明的注视下做事,阿德芬妮的压力反而要比在当玫瑰骑士的时候大得多,身为纯白之鸟教会目前在小河镇唯一的“代表人”,她必须以极高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这可给从未当过高位的女骑士出了一道不少的难题。
于是在这样的每日忙碌之后,她都会在黄鱼屋前站上一会儿,抬头仰望天空,任凭微风吹动她那银白色的秀发。
在忙完每天的事情之后,阿德芬妮总会回想起和神使在一次旅行的日子,回忆着他的一言一行,并以他的言行作为自我行为的规范,仔细斟酌今天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而与之相对的,越是这样想,她对神使的思念就每日愈深。
所以当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天际,并站在一只“铁鸟”上向她挥手的时候,她眼中涌现出了比周围民众的震撼还要程度更深的欢喜与激动。
她目视着那道依旧身穿启程时的那一套装束的神使缓缓降落,强忍住欢呼雀跃的想法,回身打开门呼唤了一声克劳娜,再次转过身,神使已经踏足了地面。
孔墨一开始是万分欣喜的,而现在是茫然的,原因无他,有一群百姓对他顶礼跪拜,其中竟然还有不少已经泪流满面,身体颤抖。
“神使,您一定是神使!”
“礼赞纯白之鸟,伟大仁慈的神使已经归来!”
“赞美纯白之鸟!”
当耳边响起民众们的激动呐喊,孔墨才有些回过了味儿来,他抬头看向了阿德芬妮,露出一抹微笑,想来,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位女骑士一定做了很多。
当那抹熟悉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阿德芬妮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泪水伴随着笑容一起流淌在脸上,她不等听到招呼的克劳娜出门,迈出脚步就向着孔墨奔来。
当这英姿飒爽的女骑士闯到自己怀里,孔墨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带着鼓励意味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阿德芬妮,我回来了。”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
将脑袋埋在孔墨怀里的阿德芬妮轻轻出声,任凭自己的情绪肆意外露,享受着这难得的怀抱。
“辛苦你了,阿德芬妮……”
孔墨低下头,用手帮阿德芬妮将遮蔽视线的几根碎发规整好,两人眸子相对,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