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昨淮的家庭对他管教很是严厉,从小的压力都是来自他的父亲。
“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出生的那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景昨淮整个人坐在他怀里,左手一直与他的手紧握着。
“所以我生日那天是没有礼物和蛋糕的,家人也不会给我特意准备,而是去公墓看妈妈,给妈妈带漂亮的花束,精美的小点心,扫墓。”景昨淮慢慢回忆着。这个记忆对他是幸福的。
跟说笑似的慢慢跟贺知今讲述自己过去的事,仿佛在讲故事一样。
“可能是为了弥补妈妈对我的教育,我爸从小就对我挺严厉的。控制我饮食,不让我吃所谓的垃圾食品。不过小孩子以前都有点叛逆,每次我二哥带我出去吃完回来都少不了一顿打骂。”
明明二哥是最听父亲话的孩子,小时候却一次次因为自己而反抗父亲。
“虽然是这样,但每次只要我想要什么,我的父亲都会满足我。”景昨淮一一细数着以前提过的无理的要求。
比如要什么飞机坦克,显微镜,不过不是模型,是实体的。他的父亲就把能买回来的买来,买不回来的,就抽时间带他去科技馆或博物馆玩。
“听上去是个好父亲是吧~”景昨淮的语气有些炫耀,“他或许是个有求必应的父亲,但我还是长歪了。”
“怎么说呢?”他想着措辞,“我小时候性子有些软,对父亲的话也是唯命是从,毕竟听话就会得到奖励,小孩子嘛,谁不喜欢奖励。”
贺知今想象着他小时候的样子,又软又糯,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应该十分可爱!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初中吧。”景昨淮的嘴角慢慢平缓,“那时候走读,接触的东西比较多,还是叛逆期,慢慢的就反感父亲对我的把控。”他看着贺知今的手。
“那是学校组织的春游,班里的伙伴都会去,但我的父亲不同意。当时我都与朋友约好了,小孩子嘛,都好面子。”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要什么都管,管我的课内外学习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交朋友,甚至是拿回来什么东西都要管。”
“我对他说为什么要把我看得这么紧,为什么处处都要管着自己。”以往的回忆如同泉水似的回流,令他有些懊恼以前的自己。
“因为那时候大姐二哥都是想干嘛就干嘛,而我就要四处受限,哪怕是在同学家过夜都不允许。”
“我记得我当时特别过分。”低着头,“我说是不是因为我母亲的原因,因为我缺少母亲的教育所以你才管我这么紧。我还说,母亲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没见过她,你不能拿我当成你的所有物。”
这句话说完,他的父亲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这是景昨淮第一次被父亲打。
脸上传来的疼痛感,打碎了青少年那层薄弱的自尊膜。
“那是我与父亲唯一一次吵架,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次。”
景昨淮叹了口气,“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当时找到自己的理想与追求后,就跟他说我想拍戏当演员吗,他当时就跟我说要是进娱乐圈的话就滚出家门。那时候他只是说说罢了,真正离家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件事。”
“然后呢,然后就搬进一个小区,从此与小耳朵一人一猫开始生活了?”贺知今继续说着。
景昨淮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那时候虽然条件差了点,但在出租屋里确实过得很开心。
这些他之前听景昨淮说过,这是他宝贵的记忆。
“那你初中的时候还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打人,还差点被学校开除?”
这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昔日的片段如同困境一样折磨着自己,是目前为止最想割舍掉的片段。
可是不回忆不行,有心人扒出这个片段来诋毁自己,为了不让家人朋友担心,为了不影响到工作室的人,这个片段必须与他们陈述出来。
“我。”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爱动手的孩子,我以前是受老师宠爱,与同学友好交往的学生。”
“但。。。。。。”景昨淮的身体有些发抖,不知道如何开口。
贺知今察觉出他的状态,将他抱紧,轻声安抚着,“没事的,你是在陈述过去的事,那些伤害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