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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你们准备把他送到哪去？&rdo;警官问道。

&ldo;大学医院病人住满了。&rdo;那位年轻的救护员说道：&ldo;因为环城公路上发生大客车车祸，伤亡的人太多。我们只好把他送到霍普金斯医院去。&rdo;

&ldo;那要多十分钟的路程。&rdo;迈克说道：&ldo;你来开车。菲尔，并且通知他们我们有重伤患者，需要外科医生急救。&rdo;

&ldo;好的。&rdo;两位救护人员将受害人抬上担架床。三辆警车又来到现场，那人的身体动了一下，两名警官帮助把伤者安置就位。

&ldo;你伤得很重，朋友，我们会很快送你去医院的。&rdo;菲尔对着受伤的人说道，尽管他不一定听得见他的话。&ldo;要开车了，迈克。&rdo;

他们把伤者放在救护车后面，年长的救护员迈克。伊顿已经架起输血瓶，由于受伤者面朝下躺着，进行静脉输血很不方便，但他仍在汽车启动之前把一切准备就绪。开往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共需十六分钟，一路上，迈克密切注意着伤者的动态，血压已低至危险程度。此时，他还做了初步的病情记录。

你是谁？伊顿悄悄问。他注意到此人身体看上去很结实，年龄在二十六七左右。

不像是吸毒者。这个人站起来一定很粗壮，但现在却像一个熟睡的大孩子，嘴张着，正透过氧气袋补充着氧气，呼吸是那么微弱，伊顿感到心很不好受。

&ldo;开快点。&rdo;他向开车的菲尔。马科尼喊道。

&ldo;路很滑，迈克，我已经尽力了。&rdo;

&ldo;听我说，菲尔，我知道你们义大利人喜欢开飞车的。&rdo;

&ldo;但我们不像你们那样嗜酒如命，&rdo;菲尔笑着回答说：&ldo;我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他们已找了一位外科医生等在那准备做颈部手术。霍普金斯医院今夜很平静，他们为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rdo;

&ldo;很好。&rdo;伊顿平静地答道。他看着面前受伤的被害者。坐在救护车后面常常是很寂寞的，但也可以避免听到那刺耳的救护车警笛声，他喜欢这一点。血仍继续从担架上滴到救护车的地板上，在金属地板上四处慢慢流开，好像那血液本身也有生命一样。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让人习惯的。

&ldo;还有两分钟就到了。&rdo;马科尼回头对迈克说。伊顿移到车厢的后面，准备打开车门。

他让救护车转弯，停住，然后倒车，最后停稳。伊顿还没来得及去开门，车的后门就被拉开了。

&ldo;哎哟，是你们！&rdo;急诊室值班医生说道。&ldo;把他抬进三号病房。&rdo;两名护理人员将担架拖出救护车，伊顿赶快把输血瓶从车顶挂钩上取下，随病床朝病房走去。

&ldo;大学出了事？&rdo;值班医生问道。

&ldo;大客车出了车祸。&rdo;马科尼此时已站在医生身边，回答说。

&ldo;最好离开这儿。老天爷，他撞在什么东西上啦！&rdo;医生低下头查看了一下伤势。&ldo;怎么这样多小弹孔？&rdo;

&ldo;你先看一下颈部。&rdo;伊顿对他说。

&ldo;哎呀……&rdo;医生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把受伤者推进宽大的急诊室，然后又推进角落中的一个小房间。五个人将受害者从担架上抬到诊疗台上，医疗组马上开始工作。另一位医生站在旁边，另外还有两名护士。

住院值班医生名叫克利夫。塞弗恩，他走到治疗台前，轻轻解开受伤人的衣领，然后确定一下他的头部已固定妥当。他只看了一眼。

&ldo;可能是颈椎受伤，&rdo;他立即宣布：&ldo;但首先我们必须给他输血。&rdo;他一连下了几道指示。两名护士叉拿来两个静脉注射器。塞弗恩替病人脱下鞋子，用一个尖尖的金属器具刺了一下他的左脚底部。脚部动了起来。很好，神经没有损伤，这算是个好消息。在腿部也进行了类似检查，得到了同样的反应，情况不错。与此同时，一位护士进行了一系列的验血。塞弗恩放心让其他人员进行各自的工作，他甚至不去看他们一眼。这情景就像一场足球赛一样，工作的熟练是数月来辛勤练习的结果。

&ldo;神经科医生在哪？&rdo;塞弗恩对着天花板问道。

&ldo;在这儿。&rdo;一个声音答道。

塞弗恩抬起头。&ldo;噢，是罗森教授。&rdo;

问候就此而止。山姆。罗森的心情不佳，住院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教授已经工作了二十个小时。为了救一个从楼梯上摔下的老妇，本来六个小时可以完成的手术，却花了几倍的时间，一个小时前刚刚结束，而且手术失败。他本可以救活她的，山姆对自己说，但他仍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延长了工作时间不但没使他生气，反而使他感到有些安慰。也许他可以赢得这一回。

&ldo;情况怎么样？&rdo;教授问道。

&ldo;枪伤，颈椎附近有几个弹孔，先生。&rdo;

&ldo;知道了。&rdo;罗森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ldo;这些玻璃渣是怎么回事？&rdo;

&ldo;他在汽车内受的伤。&rdo;伊顿在小房间的对面回答道。

&ldo;我们要把玻璃取出，先把头剃光。&rdo;罗森说道，一面查看损伤情况。&ldo;血压多少？&rdo;

&ldo;高压五十，低压三十，&rdo;一位实习护士答道。&ldo;脉搏一百四十，很微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