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死气沉沉,尤圭与黄虎被关在一处。这个安排,显然是存了心思想从两人的交谈中探听出些什么来,可惜尤圭这种老油条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刘纪坤说尤圭不难收买,可顾经年的秘密却还被守着,便知尤圭远比看起来要有担当得多。
“顾公子?”
见了顾经年,黄虎的眼神中明显绽出了喜色来,欲言又止。
“你们都还好吧?”顾经年道,“我来,是告诉你们,我投靠了刘提司,识实务者为俊杰,我也希望你们都有好结果。”
“你怎能……”
尤圭话到一半,顾经年转头向他看来,两人目光对视,尤圭叹息了一声。
“你怎能这般快就服软了?总得将价钱谈拢。”
“提司是做大事的人,不会亏待了你。”
顾经年这般说罢,又看向黄虎,道:“你也别犟着了,我已告诉提司,你是笼人安插的眼线,当日你在山谷中与那人说话,我都听到了。”
“你……”
“你若知笼人想把什么心送到何处,最好告诉提司。”
黄虎一愣,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顾经年道:“总之,你们本就是提司麾下,不必牵扯到朝廷派系间的纷争,老老实实把供状签了,往后安安稳稳办差。”
说罢,他拿出一封供状。
尤圭与黄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待见了供状上指认的主谋,异口同声地惊呼道:“顾继祖?”
“签吧……”
很快,两封供状被递到了刘纪坤的桌案上,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谢鼎,道:“既要那两人作证,不必亏待了他们。”
“是。”
刘纪坤看向顾经年,道:“去吧,药该起效了。”
“多谢提司。”
顾经年执礼,转身随着一个差役出去。
看着这少年的背影,刘纪坤与谢鼎都浮起淡淡的嗤笑之意。
“便宜这小子了。”
“提司。”谢鼎有些忧虑道:“你真打算等事情办妥就给他一个身份,将他留在身边听用?”
“何必冒这个风险?”刘纪坤淡淡道:“用完了就处理干净,包括陆晏宁,此子若不除,必为顾北溟报仇。”
谢鼎原本还担心顾经年会影响到他在提司心中的地位,此时放下心来,笑自己居然会与一个死人计较。
刘纪坤却还在想着顾经年方才所言,黄虎是刘衡的眼线一事,末了吩咐了一句。
“让黄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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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跟着两个巡检走过幽暗的通道,他们显然知道他是要做什么,走着走着,忍不住发出了贱兮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