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敲我的门,不用专门在这里等我。”她想起方才苏祁尧的动作,还是不免出声。
“好。”苏祁尧先是应下,再是解释,“我怕你不想见我。”
乔知吟抱着玩偶,心思冗杂。
而苏祁尧拿不定她的想法,本准备让她回去休息,又听见她的话:“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他秒回应。
“平安夜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来?”
乔知吟终于还是问出声。
天知道她有多在意这件事,她最讨厌的就是食言的人。
“我临时有事。”苏祁尧下意识的反应似乎还是隐瞒。
这一刻,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乔知吟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理由,到底是多么严重的事才会导致他一整个晚上连发条消息告诉她的机会都没有。
她已经打算回卧室,再不与他纠缠。
苏祁尧的觉悟才降临。
他牵着她的手:“我都告诉你。”
他将乔知吟带到自己房间,像是怕她耐不住性子离开那般,每个动作都无比急切,将柜子内、袋子里、床头边大大小小的药瓶翻出来,倒在杂乱无章的岩板桌上。
全都展示在乔知吟面前:“如你所见,我的病情非常严重。”
乔知吟目光有所呆愣,望着一片狼藉,无法言语。
“仅靠药物已经控制不了,我需要不断进行治疗。”
“那天晚上,我病情发作。”声音几乎从苏祁尧的唇齿间吐出,落下的每个字都带着忍耐,“打了镇定剂,等我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下。”
原来这就是苏祁尧不肯告诉她的事情。
他没有故意冷落她。
乔知吟的眼神从药罐转移到苏祁尧身上,他相比此前真的瘦了很多,气色特别差,眸里没有任何光的存在。
“你没有忘记?”乔知吟泛着酸的声音出现。
“当然。”
苏祁尧继续道:“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初雪很美,后面京城下了两场雪,每一场我都想起你。”
“那天在你公司遇见你,我只是想见你,但你好像还很生气,我只能离开。”
“离开后去做治疗,催眠过程想到的事都跟你有关,醒来后才记起你讨厌我。”
“后来路过奶茶店,我也买了杯,加了珍珠、全糖,你推荐的不会错。”
他将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告诉乔知吟,包括小到微不足道的事。
这是笨拙的他挽留乔知吟所能做的事情,他将无比坦诚全然奉献予她。
“如果你还想知道我的事情,我就全都告诉你。”
-
正月初一的尾巴,寒风刺骨,两具身体在露天的摇椅上相互取暖,目光所及是在城市夜空绽放的烟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