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吟看着他:“我问的话,你都会告诉我吗?”
“当然。”回答得毫不犹豫。
乔知吟又问:“如果我不问呢?”
“你没兴趣就算了。”
也不是没兴趣,只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又怕掀起他的阴影。
她轻声:“我比较想听你说。”
其实传闻只是传闻,在那些遍布的大家都认为是事实里,有真有假,但更多的只是无凭无据的臆造。
所有人都被骗了,包括乔知吟。
实际上,苏父入狱的原因虽然确实是因为杀害了苏母,但那日若非苏父先下手,被杀害的人就会是他。
而还有一个大前提,是传闻里善良无害的苏母常年控制苏父的父母,甚至设计意外让他们惨死。
在这个不幸的家庭里,苏祁尧与苏父都是受害者。
苏母嫁到苏家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当时苏家所有人都反对,只有苏父以为他们真心相爱。
后来苏祁尧的诞生,兴奋的也只有苏父一个人。
他的生母只将他当成是巩固地位的工具,甚至为了避免他变成她的敌人,早在他年幼时便企图用精神控制将他残害成至能受她控制的人。
幸运的是,苏祁尧从来不是个会轻易动摇的人,他安然无恙从一场又一场法事中□□,逐渐成长为对苏母有威胁性的存在。
这让苏母的计划迫在眉睫,先是解决了苏家长辈,再安排一条有狂犬病的狗追逐苏祁尧,企图将他咬死。
但就在那日,苏父得知苏母所做一切,在愤怒与仇恨双重刺激下,抢过苏母手上的刀,亲手了结她。
那时苏祁尧浑身沾上疯狗的血渍,拖着疲惫与沉重的步伐,握着那瓶矿泉水。
回家后所见的一幕便是满地鲜血以及躺在血泊中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失魂落魄靠在墙边。
苏父没跑,更因为担心波及苏祁尧,认罪认得诚恳。
直到入狱,至今。
其实在那些支离破碎的曾经里,苏祁尧也感受过些许爱意,来自他的父亲。
只不过在混混沌沌中被淹没,又消失在杂乱无章的未来里。
乔知吟有意安慰他,牵着他的手加重力道,眼神始终在他身上。
苏祁尧问她:“跟你听到的不太一样?”
“嗯。”乔知吟声音压得很低。
分明那么好的一个人,传闻里却将所有错都归于他身上,反倒是将有滔天之罪的人描述成绝对的受害者。
传闻总是有颠倒是非的能力。
也是她的问题,竟然企图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个人。
“他杀了人是事实,是因为仇恨,不是精神病发。”想起那些满天飞的言论,苏祁尧再解释,“苏家没精神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