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以琉京大教场为战地,双方需交彩头。若厉霖败,厉家献金千两,并负责修缮王宫。若安伯尘败,离公子负责修缮王宫,并退还当年本王欠下的两个承诺。。。。。。”
合上王旨,司马槿望向窗外,目光闪烁。
“铜马载金银,轻歌别帝王。。。。。。本以为那三个承诺离公子都用光了,不料仅用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却相当于护身符,只要一日不用,墨云楼依旧是这琉京中超然的存在。”
“正是,可一旦这护身符被琉君收回,离公子以及墨云楼便将被打入凡尘,又或许是左相准备撕破脸面对付琉公子前的布置。”
萧侯接口道,面露忧色。
就算安伯尘再不懂阴谋诡计,可听两人这么一说,心中已明白大半。
眼下局面可谓是进退两难,关键在于自己五日后的那一战。若是他赢,则拂了君上心意,就算这时不说什么,日后定也会百般刁难。可若是败了,离公子再非离公子,墨云楼再非墨云楼,随时可能引来灭门之灾,他们三人也危在旦夕。
左右两难,进退亦危,君上心思难测,又有个更为难测的左相虎视眈眈,霍国公刚死,安伯尘便已置身风口浪尖,却是他怎么也未曾想到过。
“若是不胜不败呢。”
犹豫着,安伯尘开口问道。
萧侯眼睛一亮,转瞬黯了下来。
“正如红拂姑娘所言,君上想要的是厉家公子一胜扬名,打平看似奏效,实则不然。。。。。。”
“也不一定。”
司马槿目光闪烁,插口道。
“琉君若只想厉霖大放光彩,又为何要提出那个彩头。”
“红拂小姐的意思是。。。。。。君上此时也在左右为难,该不该对墨云楼下手?”
沉吟着,萧侯把玩起酒盅,眸里精光闪烁。
“如若真是如此,那这一切也不难解释了。最后那个彩头定是左相所添,为的就是对付离公子,君上虽有提拔厉霖之心,可又或许不忍见着当年和他把酒言欢的离公子就此沦陷。左相给他出了个难题,他又将这个难题抛给我们,都说帝王心思猜不透,可有些心思根本无需去猜。”
不时瞟向安伯尘,萧侯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旁的司马槿看得清楚,心知肚明,这萧侯是想在言谈中将他满腹智谋韬略传于安伯尘,潜移默化,却又防不胜防。只需和这萧侯呆上三两月,以安伯尘的领悟力,他的智谋当会突飞猛进,与此同时,他的心也会渐渐变得莫测起来。
小安子若能有所长进,对于眼下局面当是件好事,可司马槿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不忍见着原本单纯的少年一步步陷入这场漩涡,沾染上满身泥秽,就和她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自己为了仙人秘籍将他强留于京城,如今的他早已回到那个静谧的小村落,哪会经历这么多事,发生这么多不知是福是祸的改变。
看了眼发着愣想着心事的质朴少年,司马槿眸里飘过一丝莫名。
若他能一直这样子,简简单单,那该有多好。
少女扭过头,越过如幕的大雨,遥望墨云尽头,目光闪烁,低吟着。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我行于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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