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尘暗叹一声,直到此时才恍恍然发觉,面前这位可不就是传说中凌驾众生之上的神仙?自己竟和神仙讨价还价,讨要法宝,丝毫无所顾忌。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大。。。。。。
“既然如此,那所需的只是龙君的神龛,却不知东界可有龙君的神庙?”
司马槿沉吟着,问出关键。
拂袖踱步,敖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是有,不过并非她所在之地。”
“这也没事,大不了等我们回返后命匠人雕刻出龙君的塑像,以备使用。”
“只要有本君的名号及神位便可。”
敖归点头,随即又道:“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召唤本君。一来本君神游东界,耗费元气颇多,二来本君若是降临,定会被蛇妖察觉,打草惊蛇。所以待到找着她后,再召唤本君,降以天雷,你们趁机将蛇妖斩杀。”
敖归说的轻巧,却让安伯尘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道:“令夫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许久未曾听闻她的传说,我又怎么寻着她?”
“我等真龙生来便会变化,千变万化之法在上古时候也算赫赫有名。”
敖归笑着道,眼中依稀浮现出几丝眷恋:“她还在琉京,只不过变作凡人。她从前最喜欢的便是水仙花,若有水仙花盛开,或是水仙符纹之处,说不定便是她藏身之所。”
闻言,安伯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觉肩膀一沉,却是敖归大手拍下。
“那竹签虽是三日,可早上一日便安全一分,你们这便回转吧。”
话音落下,安伯尘只觉身躯一震,整个人仿佛坠落深渊,天旋地转。鼻间传来一阵芬芳,安伯尘下意识的抓紧司马槿的手。
涟漪荡开,转尔恢复平寂,龙宫宝库只余敖归一人。
少时,零碎的脚步声响起,从木架后慢吞吞的走出个少年。
“父王,干嘛不让他们多呆几日。”
敖霸绷紧脸,不悦的问道。
“仙凡有别,他们虽得机缘,可毕竟是凡人,岂能长留我神仙宝地。”
敖归回过身,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和颜悦色道。
“可是。。。。。。”
敖霸苦巴着脸,半晌憋出一句话:“我还没和他打够。”
闻言,敖霸不由莞尔,摇了摇头道:“真是痴儿,和凡间修士有什么好争的。你为千万里挑一的真龙,年经尚轻,还看不出什么差别,等你越过如今这一境界,往后的日子里修为定会突飞猛进,将那个少年远远甩在身后。”
张了张嘴,敖霸依旧板着脸,颔下长须轻轻抖动。
“对了父王,你就这么相信他们?我看那个女的坏得很,万一他们拿了宝贝却不帮助大姨,那该怎么办?”
眼中闪过复杂,转瞬消散,敖归拍了拍少年的头,幽幽道:“那个少女的确精灵古怪,不过,那个名叫无邪的少年却是个少有的实诚人。你父王我走了那么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少年品性如何,瞒不过父王的眼睛,他若毁约,心境打碎,从此以后在修炼之途上再不得寸进。更何况,父王在他身上察觉出高人所下的禁制,无法离开你大姨所在的七十里地域,能来到玄德洞天也是传送法阵的缘故。他无法出去,就要面对那条蛇妖,除了斩妖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万丈龙潭,夜明珠将潭水照得澄澈明亮,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就在这功夫,安伯尘和司马槿也已重回龙女宫。
龙女宫前,少年少女大眼瞪小眼,许久未开口。
天蓝山高,白鹤鸣啸,山涧深处,飞瀑如练。纵然也是仙家气象,大好福地,可和遥不见尽头的玄德洞天相比,仍有些许不如。
洗劫太白山,畅游潭底龙宫,和神话传说中的龙君攀谈。。。。。。如此这般就好似做梦一样,重回故地,大梦方醒。
若非怀中放着那本修炼功法,手腕处系着珠链,安伯尘定会将信将疑。
“那位龙君果然法力通天,随手一拍便将我们送了回来。”
安伯尘轻叹口气,微觉遗憾,原本以为能玩上个三天,岂料这才一天还没尽兴便被龙君一巴掌拍了回来。
目光落向司马槿,就见她莫名的看向腕上的珠链,轻轻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