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差不多。&rdo;程琳笑了笑,&ldo;我本来报考的是电子工程类专业,但大一那年发生了点儿事,就休学了,之后重新选了学校,毕业后一年进入颍州分局。&rdo;
袁辉明点头,忽然问她:&ldo;是第一次来洛疆吧?&rdo;
柯七律看到程琳的目光顿了下,很快恢复平常,回答说:&ldo;是啊,第一次来,我们队长给我的任务。&rdo;
&ldo;这样啊……&rdo;袁辉明笑呵呵地给三人的杯子里添茶,&ldo;其实有时间的话,可以在洛疆转一转,这里虽然偏僻,但有些地方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rdo;
&ldo;嗯,我知道。&rdo;程琳点头,&ldo;来之前我顺手查了查,的确有不错的地方值得一去,不过我一个人可能不太愿意,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在离开之前我可以和七律一起去看看。&rdo;说着她偏头看过来,笑道,&ldo;七律应该也没怎么转过这边的风景名胜吧?&rdo;
柯七律一愣:&ldo;是,我还没转过呢,有机会咱们一起。&rdo;
话题又被拉扯到洛疆的风景点去,袁辉明滔滔不绝,两人听得也有滋有味。
就在第一道菜刚被端上来时,身后的推拉门开启,凉风灌入,引得三人同时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也是三人,皆是男性,为首的那个西装革履,高挺的鼻梁骨上架着一副考究的金丝眼镜,皮肤格外白,甚至有些病态,路过他们桌子时目光低垂,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柯七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的笑意。
柯七律直直地盯着他,自他们进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男人,直到他缓缓落座在同自己相隔一条走道的椅子上时,她豁然起身,不轻不重地念出他的名字‐‐
&ldo;周奕,周先生?&rdo;
男人微微颔首,以示礼节,仍不疾不徐地端坐着,只将身子偏向她半侧,笑道:&ldo;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让我想想啊,你……好像是秦警官的女朋友,对吗?&rdo;
柯七律不说话,只盯着他继续看,然后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ldo;没错。挺巧的,在这里能遇到你。&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周奕笑得风度翩翩,然而柯七律总觉得他脸上的笑有种怪味儿,既不善意,也不凶恶,让人感到意味深长,&ldo;那天事情发生的突然,也没来得及和你好好打招呼,不知怎么称呼?&rdo;
柯七律抿了下唇,说:&ldo;我姓柯。&rdo;
&ldo;哦,原来是柯小姐。&rdo;周奕点头,&ldo;我记住了。柯小姐也和朋友来吃饭?&rdo;他视线划过程琳和袁辉明,最后又落回到柯七律身上,似乎并不在意她如何回答,接着说道,&ldo;我也和朋友来吃饭。你清楚的,我家中出了那样的事,我得抓紧时间准备丧葬,虽然警局那边还要段时间才会结案。&rdo;
柯七律略微点头,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同他一样,都是一身黑色,不过并没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高傲,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位置上喝茶,甚至都不曾看这边一眼,这让柯七律感到奇怪。
&ldo;如果等结案,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rdo;她顿了下,说,&ldo;其实不用这么急着准备丧葬。&rdo;
周奕不在意地牵了牵唇:&ldo;早准备早好,我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拉。毕竟,有些事拖得越久,怕是要引火上身。&rdo;
☆、你是最美的孤星:29
柯七律掀目看着他,眉心一分分变沉,似凝了团阴霾的云,这云却无雨,只愈发紧绷。
&ldo;这话是什么意思?&rdo;她问,&ldo;难道说,周先生有所后患?&rdo;
周奕低低地笑起来,摆着手:&ldo;不,不,柯小姐误会了,那天的情形你不也看到了吗?由于我的疏忽,将钢笔落到了案发现场,导致现在我成了最有嫌疑的人,而我是真的很无辜,所以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早结束,我也能尽快将精力放到生意上。&rdo;
柯七律更不解:&ldo;你这样,好像不太是一个家中有丧事的人,该有的态度吧?&rdo;
明明是亲人死亡,却表现得如此冷漠平静,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周奕没有因她的质问而紧张什么,仍旧那副镇静到淡然的神情,甚至还朝柯七律露出一抹客气的笑容,说:&ldo;我的确也很难过,但毕竟,死的人只是我姐夫,我想,如果是我的姐姐去世,那势必会很痛心。到底是外人,说实话,我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样痛心疾首。&rdo;
&ldo;那你可真冷血。&rdo;柯七律凉凉地道。
周奕微微向她颔首,不做回答。
气氛一时有些僵,但可能只是周围人这么感觉,柯七律和周奕都像没感受到,彼此看着对方,一个紧眸蹙眉,一个笑意渐深。
&ldo;我打算将丧葬安排在五天后,希望到时案件有所进展。&rdo;周奕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闲闲漫不经心,&ldo;其实要想知道真相,很容易,只等我姐醒来后,一切疑点自然昭昭示人。到时你们就会明白,我根本和这案子毫无关系。&rdo;
柯七律不置可否,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夹菜时淡淡说了一句:&ldo;我并没怀疑你,所以有没有关系,周先生还是直接和洛疆的刑警同志们强调吧。&rdo;
周奕闻声笑了两下,声音不大,刚刚好够传入柯七律的耳朵,待她回头,他已经坐正了身,将划好的菜单递给路过的服务员,还不忘要了三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