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这个政策,那个地方就是他们家的。
而何立轩的家则本身就是教工宿舍。
既然收回了,再返回给他们基本上就没了可能。
除非他们父亲重新回去做校长,除非那房子在这期间没有再分给别人。
可他们父亲再回去做校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不说这个社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即便将来有一天给他重新发出了邀请,以拾月对何斯亦的了解,那人也不会再走回头路。
没人能真正强大到对于自己受过的伤害,能够全然不在意。
那也就意味着何立轩记忆中的家再也不可能回来。
拾月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入丈夫宽大的手掌中,与他十指交握。
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将来好日子来了的时候我们再回去,到时候我们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就按照现在这样子,一毫不差!”
何立轩笑了,安抚地在妻子的头上摸了摸。
拾月挪了挪身子,将脑袋挤进丈夫的肩窝里,然后问:“何立轩,你说会是什么人这么坑我家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我们家给彻底毁了?”
何立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刚才他大哥把他叫出去也是和他谈这个。
何立平的意思是让他回来劝劝拾月,先别急着发作。
毕竟山高水远的,就算是气死其实也很难把那些人怎么样。
与其气大伤身,还不如先忍耐下来。
可忍归忍,也得闹明白这一切背后真正的原因。
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不知道背后黑手是谁,就要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
兄弟俩聊了很多,何立轩把他能够想到的会对拾月有恨意的人全想了一个遍,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最恨拾月的,那必然是孙成才那一家子了。
孙成才和拾月有仇,这是众所皆知的。
包括他媳妇杨婷婷,说起来和拾月中间也早已结了仇。
毕竟她爹杨建业之所以被停职审查,背后的推手正是他们夫妻。
虽然杨建业不一定能想到他们二人身上,但很多事谁有说得准呢?
万一呢,万一他知道了呢?
可何立轩也不能确定就是这一家人。
他刚才问钱飞跃了,钱飞跃跟他说孙成才和杨婷婷还在看大桥呢,并没有听说他们重新回到公社的消息。
至于杨婷婷的家里人,应该也没跟她联系,不然怎么也不至于把她放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不闻不问。
一看就是被家庭抛弃的弃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一家应该没有能量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想到这,何立轩拍了拍妻子,说:“妈最近情况好了很多,很多事情都能记起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那个木盒子拿给妈看看?”
拾月仰头:“你觉得家里的事儿和那木盒子有关?”
“不确定,但有可能。”何立轩说。
这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与此事有关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