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讪讪笑着:“哪能呢?他都已经有司蓉公主了……”
“那我名义上不是司姚的丈夫吗?”王敬绷紧着脸,很严肃,很认真。
桃叶又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陈济,究竟是什么程度?”
“没有……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桃叶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
“怎么个「没有」?他握过你的手吗?他抱过你吗?他亲过你吗?”王敬连连追问,每一个问题都像逼问。
桃叶不能作答,她无法撒谎,她的初吻就是给了陈济,她怎么敢说啊?
王敬松开了桃叶的手,一阵苦笑,他已经有答案了。
他背过身去,没有再继续面对桃叶:“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认识他在前,认识我在后,或者说……你原本就是为了帮他做事、受他蛊惑,才来到我身边的。你们曾经单独相处过无数次,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看到王敬这般计较陈年旧事,桃叶心里很不高兴,她嘟着嘴,小声嘟囔起来:“过去的事,有那么重要吗?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我一向心眼很小,容不得一粒沙子,你不知道吗?”王敬发出了冷笑,如挖苦一般感叹:“我可没有陈济那么「海纳百川」,明知你跟我睡过,还能继续死皮赖脸缠着你!”
听到这儿,桃叶忍不住发了火:“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就因为我曾经跟他有过一点点纠葛,是不是我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敬的语气又变缓和了些。
“那你什么意思?”
“是他对你的好,让我很没有安全感。难道你希望我不在乎这些吗?”
桃叶哑然,她当然不希望,如果王敬对这些毫不在乎,那她在王敬心中还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该生气。
于是,她轻轻抱住了王敬:“记得在永昌借住农家那晚,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是个死脑筋,我只想从一而终。你刚才问的那些,都是我们在一起之前的事,当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不会接纳任何男人的亲近,过去不会,以后也不会,我可以对天发誓……”
“别发誓。”王敬慌忙捂住了桃叶的嘴。
他好像很怕桃叶发誓,很怕誓言灵验,因为他情知自己活不长,等他不能再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想他是希望能有个可靠的人照顾她、保护她,那么,她一定不能发誓、一定不要「从一而终」。
沉默片刻,王敬松开了桃叶,拄拐慢慢往里走。
桃叶挽住王敬的胳膊,随着他的脚步。
方才的争论,就算是翻篇了。
“你那个鬼王交付的差事,还有多少?”王敬且走且问。
桃叶回忆着,在脑海中计算:“好像只剩下一单了,我再送一单,就够数了。”
王敬止步,低着头,犹豫片刻,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那就把最后一单也完成了吧。”
桃叶愣了一下。
“就在这里,现在。”王敬拄拐站立,仰头朝天,午阳高照,似乎也照进他眼底一点微光。
桃叶猛地推了王敬一把:“你怎么又要赶我走?上次我们明明说好……”
她说着说着,突然不想说了,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不明白,这个人怎么靠近得那么艰难、放手得那么容易。
“现在官家卧床养病,外面的事都由太子说了算,你才能躲过一劫。但你以后再也不能在人前露面了,可你这么出名,外面认识你的人那么多……”王敬的声音很小,每一句都像是推托之词。
桃叶气呼呼地,打断了王敬:“你当我不了解官家的为人吗?他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廷尉府现在是韩夫人兄长的地盘,你既然有办法把我弄出来,自然有能耐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