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刘旺的尸体便弯下腰来。那双铁钳般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老娘的脖子。陈明珠的双眼瞬间瞪大,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死命地拍打着刘旺的手。
“咳咳……儿……儿啊!我是你……娘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然而,现在掐着她的已经不再是刘旺了,而是被同化成轿夫诡奴的尸体。
渐渐地,陈明珠没了动静。她的双眼失去了光彩,身体也停止了挣扎。这个既是受害者又是迫害者的老人,最终死在了自己最溺爱的儿子的尸体手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悲惨的故事。
诡新娘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更没有将她同化成自己的次生诡奴。因为在她眼中,这个年迈的老人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她的躯体太老、太弱了,根本无法满足诡新娘那邪恶的**。
此刻的屋内,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诡新娘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刘旺的尸体则保持着掐住自己老娘脖子的姿势,宛如一尊恐怖的雕塑。
屋外,刘福财这个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的老人,正坐在门槛上,手里紧握着那根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旱烟斗,一口接一口地抽着,仿佛要将心中的烦躁与不满全部吞噬于这袅袅升起的烟雾之中。
他的眼神时而望向远方,时而又收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等了许久,自己儿子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厨房里没有传来老伴那熟悉而琐碎的脚步声,更没有那一声声温柔而略带责备的呼唤:“老头子,饭快好了,快来帮忙端碗。”
刘福财不耐烦地敲了敲旱烟斗,将它随意地系在腰间,嘴里不满地嘟囔着,起身迈向儿子的房间。他的步伐虽显蹒跚,但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看什么看了这么久,连饭都不做了!”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种沉默,让他心中的怒火如同干柴遇到了火星,瞬间被点燃。
“别以为年老体弱我就拿你没办法,真把自己当这家的主人了?”刘福财一边骂着,一边从门边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大步流星地向儿子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咚咚作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倾泻在这片老旧的木板上。
然而,当他猛地推开房门,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把自己当主人”的老伴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了。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正死死地掐着另一个身影的脖子,而那被掐住脖子的,正是给他做了大半辈子牛马的老伴。她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刘福财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个畜牲,竟敢对自己的亲娘下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然而,愤怒之余,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你娘死了,那以后谁来给我做饭?”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孤独。
就在这时,一个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直静静地坐在床上的诡新娘,突然动了。她的身体扭曲着,发出一种不似人类的怪笑,而那原本红色喜庆的婚装此刻却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房间内,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刘福财的心脏猛地一紧,他高举着铁锹,对着那正缓缓飘向自己的诡新娘喊道:“你个贱女人,别过来,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但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遮住,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刘福财只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刘福财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衣襟。
当黑暗渐渐散去,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光亮。但此时,除了刘旺那已经冰冷的尸体,还多了一个站立着的刘福财。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临近傍晚时分,一抹淡淡的暮色悄然笼罩了村庄,给这宁静的夜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几个身影在昏暗中鬼鬼祟祟地接近了刘福财的家门,他们的步伐轻手轻脚,仿佛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
“哎,刘旺哥真说了,今晚让咱们一起去享受享受?”其中一个兔唇男子,嘴角挂着猥琐的笑容,口水不自觉地顺着嘴角滑落,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旁边那个瞎了半只眼的男人嘿嘿一笑,声音中满是得意与下流:“这不是很正常嘛,之前我们家娶媳妇的时候,刘旺不也来凑热闹了嘛。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肯定的!”
而剩下的那个哑巴,虽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但也发出了一连串难听至极的猥琐笑声,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与期待。
这几个人,都是刘旺在村里的“好朋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残疾人。在这个小村庄里,似乎只有残疾人才能理解残疾人的苦楚与无奈,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无论谁娶了媳妇,第二天晚上都要把兄弟们都叫上,一起享受这份“幸福”。之前瞎子和哑巴娶媳妇的时候,刘旺和兔唇都欣然前往,乐在其中。
而今天,轮到了刘旺,他们自然也是如约而至,准备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