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距离他还有一步多远就腾空跃起扑了上去,呲着白森森的牙照准他的肩膀就咬,卫聪的脸吓得惨无血色,想退后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大黑狗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的怨气一下子全撒出来了,嘴和腿并用,扑在卫聪身上又是咬又是抓,这一幕凶残的对决中,只听见大黑狗快意的怒吼,以及卫聪鬼哭狼嚎的惨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出惨剧的发生,吓得两腿发软,缓过神来,赶紧跑进门去喊陈婆婆,陈婆婆已经听见大黑狗的叫声,正迈着小步子跑过来。
“阿婆,快点,大黑正在咬卫聪……”
陈婆婆脚下没停,嘴里大声骂道:“这该死的畜牲不想活了!”
等陈婆婆跑出来,卫聪已经快没有力气挣扎,也不知道他被咬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他身上的上衣和裤子全被撕烂,染了好多血,腿上胸口凡是露出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全都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真是惨不忍睹。
“大黑!”陈婆婆看到大黑狗就怒喝了一声,大黑狗恍若未闻,陈婆婆随手抓了一根木棍就往大黑狗身上砸,大黑狗吃痛,呜咽一声,向后跳开,终于放开了卫聪。
“卫聪!卫聪!你怎么样?”我忙跑过去,扶起卫聪,好在他拼命地护着脸,脸上没有伤,伤痕全在身上。
陈婆婆也跑过来,弯腰一见卫聪身上的血,吓得立马变了脸色,“这可怎么是好?赶紧让人送医院,去打针,哎呀,你说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场灾呢,这该死的畜牲!这该死的畜牲!”
陈婆婆连声怒骂。
卫聪疲力挣扎,又被惊吓,已经奄奄一息,他努力睁开双眼,又闭上,“二嫂……我……我没事。”
他急着眉头,咬紧牙关,极力忍受着疼痛,看着他身的惨状,我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你忍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掏出,给卫知行打电话,卫知行正好在家,我把卫聪的遭遇跟他一说,他说了一声马上就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稍等下,你二哥马上过来送你去医院。”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在我身上。
“嗯。”卫聪低声应着,然后闭上双眼。
陈婆婆在旁边一脸焦虑地看着卫聪,嘴里疑惑地嘀咕,“这链子结实着呢,今天怎么突然就断了呢?”
这个时候我脑袋竟是出奇的清醒,前几起意外的发生,让我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听了陈婆婆的话,再看着卫聪浑身累累伤痕,不由多了几分猜测。
“你刚才说你要去哪?”我低声问卫聪。
卫聪抬了抬眼皮,艰难地回答:“前两天听说陈婆婆的风湿严重了,正好明天二哥要去镇上,让我来问问她用的哪种药,他正好帮她带一点。”
我内心一颤,失声问:“是你二哥让你来的?”
卫聪皱眉,“嗯,他头疼,似乎是感冒了,在家躺着不想动,所以就让我来了。”
这难道又是一起意外的巧合?
不不不,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之前因为卫园的死,我怀疑过卫知行,可是杨妞妞的死又让他洗清了嫌疑,今天卫聪这场无妄之灾再次让他进入了重大嫌疑人行列。
可是为什么?卫园和卫聪可都是他的亲弟妹,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呢?
没有理由啊。
我正沉浸在各种谜团的困扰之中,卫知行开着车子过来了。
他一见卫聪就吓得面露惊惶之色,开了车门两步上前,“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起身退后一步,催道:“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卫知行不再多问,上前抱起卫陪放在车子里,却没有第一时间开走。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还不走啊?他伤势很重,不能再耽误了。”
卫知行深深地看我一眼,“爸妈在后面,肯定要一起跟去的。”
我刚想说,人命要紧,就见公公婆婆从后面跑过来,大老远就看见地上的血迹,婆婆啊哟一声带着哭腔颤抖着说,“我儿怎么遭这么大的罪啊。”
看见陈婆婆站在车旁,她狠狠地瞪她一眼,指桑骂槐:“那些狠心的人哦,养了个畜牲专门害人,心眼那么坏,怎么不怕老天有眼了呢?”
陈婆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婆婆,一声没响。
公公站在车门往里看,一见卫聪的惨状,就赶紧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
婆婆上前探头见了,心疼得眼泪哗哗地往下跳,“快去医院!快去医院!那个畜牲真该死,把我儿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