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瞒我吗?”秋惠婶埋怨地看着我。
果然知道了,我低下头,心想就算她知道也没什么,反正我和卫知行已经结婚了,怀孕这又不是什么丑陋,正想着回答,就听秋惠婶说,“你在我们家也住了一段时间了,总住着不是个长久办法,现在你又是双身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们家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我跟你村长叔商量了一下,你明天就回去吧,还是由你婆婆亲自照顾比较好。”
没想到是赶我走,我跟卫知行正在闹离婚,可不想让他知道我怀孕的事,如果被他知道,再想离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回去可以,可是我想麻烦婶子一件事。”想了想我抬头看向秋惠婶。
“什么事?你说。”
“你能不能别告诉卫家我怀孕的事?”
秋惠婶脸色一怔,“我已经告诉过了。”
我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她嘴怎么这么快啊!打不得,骂不得,连埋怨几句都不能够,这让我说什么好?
秋惠婶大约也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了,脸色缓下来,不解地问:“那是他卫家的种,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没什么理由。”我很不高兴。
“难道不是卫家的?”秋惠婶开始八卦,皱眉小声地嘀咕道,“你刚来大安村不过半个多月时间……时间对不上啊,这不可能,不会的……”
我苦笑,她在想什么呢,难不成认为这是周牧的孩子?真搞笑。
“是卫知行的,您就别瞎猜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明天我就回去。”我心里是怒的,原本打算无论最后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要跟卫知行离婚,并且不能让这个孩子干扰到我的离婚决定,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卫知行知道后会怎么决定。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上了楼,留下秋惠婶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怕别人看到,检查单子被我故事藏在枕头底下,我想秋惠婶可能进过我的房间,果不其然,掀开枕头,那几张单子错开了位置,显然是被人动过了。
我挫败地叹口气,难道能跟一个乡野村妇谈什么个人隐私吗?只怕别人还说你矫情事儿多,罢了,事情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一会儿,周牧来敲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便装死没理。
“方楠,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还是没理,过了半天,以为他走了,一转身,发现他站在阳台的窗口前,正朝我得意地笑。
“开门,难道真想让我爬窗户啊。”
无奈,只得给他开了门,“你就不能让人清静会啊。”
“我妈找你说什么了?”进了房间,周牧开门见山。
“你自己去问她吧。”我一肚子怨气。
“无论她说什么,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行吗?”周牧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最近她身体不太好,心情难免浮躁。”
想起村长受伤的那天夜里,秋惠婶一直没醒,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她身体怎么了?”
“我也说不好,这两天打算带她去检查一下。”周牧揉揉眉头,有点担心。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卫家知道我怀孕的事了。”我顿了一下说,明天走的时候,他仍会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周牧一愣,提高声音地问:“是我妈说的?”
“你别去问她,她说得也没错,我在你家要是出了什么事,确实会连累你们。”我点点头说。
周牧抿抿唇,轻不可闻地叹口气,“也好,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知道卫知行会是个什么态度,不过正常情况下,男人都应该留住自己的种,更不可能轻易离婚的吧,想到这个,我有点头疼。
“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周牧深深地看我一眼,顿了顿说,“我说过的话,一直都会算数。”
我点点头,没接他的话,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与周牧对视一眼,紧接着我的房门被敲响。
周牧走过去打开门,卫知行举起的手滞在半空中,看到过去开门的周牧,他脸色越变越黑,动了动嘴唇,看向我,“为什么锁门?”
我心里冷笑,只怕又在误会我跟周牧有龌龊了吧,我说周牧想见我我不理,结果他从阳台进来了,我们坐着聊了会儿天,所以门一直是锁着的,他会信吗?当然不信,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所以不必浪费口水,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淡淡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怀孕了,我来接你回家。”卫知行看着我的肚子说,不过他脸色平平,丝毫没有做父亲的喜悦,或者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