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能戏弄张先生呢?”
“这里不欢迎你们!”
宰予和子贡被赶出工坊,再也不被允许进入。
子贡站在工坊门外,正午毒辣的阳光直射而下,逼得他不得不长叹一句。
“阳光好刺眼。”
他是定金也交了,关系也找了,好不容易才搭上了张先生的线,就因为这么一点小变故导致满盘皆输。
现在不止钱扣了,弓箭也没了,他费那么大劲图啥呢?
子贡扭头望向宰予,他本以为这家伙会和自己一样灰心丧气,谁知道宰予正捏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子贡又好气又好笑的上前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咱们回去吧。张先生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
谁知,宰予居然一本正经的回道:“先别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转机?把他气成那样,还能怎么转机?”
宰予不屑的哼了一声:“游说他人,有几条准则。
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就不要强加于人。
别人不了解的事,就不要拿去说教别人。
如果对方有某种爱好,就要学习相关的东西以迎合他的兴趣。
如果对方厌恶什么,就要加以避讳,以免引起反感。”
子贡细品了一下宰予的话,觉得其中不无道理。
“如果按你的说法,之前张先生对我们态度好转,是因为我们回答对了他的问题,让他觉得与我们拥有共同爱好,所以才对我们表现出了亲近。
而我们之所以会被赶出来,是因为张先生讨厌你提供的新式制弓技艺,不喜欢做出巨大改变,也不了解这些新东西,所以才会对我们产生厌恶。”
宰予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我是哪一半错了呢?”
宰予道:“刚刚我回想张先生暴怒时的发言,他应当并不是讨厌新式制弓技艺,否则他也不可能答应见我们。
而且,如果他真的讨厌新东西,为何还要向我讨要纸张呢?由此可见,他绝不是个守旧不变的人。”
子贡听了这话,结合回忆这么一想。
“欸,好像是这么回事。这么说的话……张先生之所以愤怒,八成是因为……那个阿尔法减震器!”
“应该不止是阿尔法减震器。”宰予说道:“而是所有新式部件。”
子贡皱眉道:“难道是张先生觉得我们的方案不可行吗?”
“我倒觉得,如果是我们的方案不可行,那张先生反倒不会生气了。”
“此话怎讲?”
宰予举了个例子说道:“一个正常人难道会和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子计较吗?
对于张先生来说,我们就相当于制弓行业的小孩子。
如果我们提出来的东西滑稽无比,那张先生也就是一笑了之而已。
但如果我们的方案可行,小孩子随口提出的东西,居然远超他这个浸淫制弓行业多年的大师,你觉得他颜面何存呢?”
子贡听完,猛地皱眉:“子我,你会不会把张先生的气量想的太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