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晴笑开了,神秘兮兮的,继续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欧、娅、叫、你、明、天、过、去、签、合、约……”
夏至像遭到了电击似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萧以晴在凳子上小跳着说:“对对对,你没有听错,他们叫你去签约啦!”
夏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萧以晴抢着说:“不用拍了,会痛的,你没有做梦!”
夏至腮帮子里鼓满了气,一点点吹出,直到吹尽了,才让狂跳个不已的心安定下来。但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那么说王博逸其实不是在耍她?可是不对啊,有人这么面试的么?这是个什么老板啊?在这么个压迫性那么强的老板手下干活,她能干好么?
难不成,王博逸觉得她这只小老鼠太好玩了,想让她明天再过去耍一轮,然后再扫地出门?会有这么恶劣吗?她和他无冤无仇啊!
一连串的疑问,让夏至完全傻掉了。接下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涌进她心里:去,还是不去?
她几乎马上就有了答案:当然去啊!管他是豺狼还是虎豹,那么大一家公司,还能吃了她不行?去了再说!
她当即也不装头疼了,立马跳下床去洗了还扔在桶里的那条裙子。她就这一身衣服,明天还得穿呢。
洗完衣服,她发信息把这件事告诉了潘锐,潘锐差不多过了大半个钟头才回了她信息,上面只有三个字:【哈,真好!】
她品着这三个字,总觉得有点冷落,他在干什么?又在打球?她想打个电话过去,已经把电话号码调出来了,却在按下拨通键前停下了拇指。
她在干什么呢?她责备他合适吗?他们一起去找工作,她有好消息了,那他呢?他肯定也会为她高兴的啊,但是,大概他心里也会为自己着急吧……
她默默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她趴在床上,翻开那本没看完的《诺桑觉寺》,翻了几页,就忍不住把下巴抵在了书页上,想起了潘锐。
越是不想找他,就越是想他,人怎么就那么犯贱呢?
夏至想起去年十一月份,两人刚确立情侣关系,在路上牵个手都能脸红耳赤半天,可是那手一牵上了,就放不开了。
他们沿着校园那条紫荆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又折返,就这样来回地走。
走着走着,他就要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左手拉进右手里,然后摊开左手掌在衣服上蹭一蹭手心的汗,接着又用左手继续拉着她走。
她不记得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好像都是些和他们关系不大的事情,像校园小市场门口那个卖钢笔的老头,像学一饭堂里那硕大的馒头,像路边见到的一个蚂蚁窝……
聊什么都不重要,重点是他们总说个没完,一直到夜幕和街灯一起把他们浸得透亮透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