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是基本常识,但抛开剂量谈毒性是流氓,她一个月就经期前两天吃四五颗布洛芬,远达不到上瘾的程度。至于其他的头晕恶心等副作用,她是从来没有过。
对中药她也没有偏见,她初中月经初潮紊乱得一塌糊涂,那时何艳带她上中医院吃中药调理过一段时间,确实有效果。
可是,就在经痛这件事上,布洛芬比那一堆的中药直接得多,一颗药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得塞那么一堆药呢?再说不管中药西药,药是可以随便吃的么?
纯天然,没害处,这几个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夏至看着潘锐,在桌底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脚,他从饭碗中抬起头看她一眼,总算会过意来,但是也没帮她说话,而是顺着潘妈妈的话头说:“是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吃止痛药嘛,听我妈的,没错。”
夏至满脑袋黑线,郁闷地往自己嘴里扒着饭。她来了气,反正那堆药她是不吃的,晚上不让她出去,那她熬过今晚,明天早上自己去买,他们还能把她关在屋里不行?
第二天一早,潘锐去了上班后,夏至就准备趁潘妈妈去买菜的时候静悄悄地出门。
一颗布洛芬药效是12个小时,昨天下午吃的那一颗,在凌晨的时候过了药效,因此早上醒来,夏至腹部就已经隐隐地翻搅着了。
潘爸爸在二楼看电视抽烟,看到她下楼相互打了个招呼,倒是没问她要去哪里。她溜到院子,大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她叫。
这狗啊,都好几天了,还没混个脸熟么?等下回来给它带个肉包子,看下次见了还叫不叫。夏至嘟囔着,离大黄远远地贴着墙根往院门处拐。
刚出院门没走两步,夏至就知道今天没什么好运气了。
“阿至啊!你去哪里?”潘妈妈如铁锣般的声音,从身后扔过来,夏至只好停下了脚步,在回头之前快速地转着脑袋找借口。
“嗯我……出去吃个早餐。”这借口烂透了,潘妈妈每天早上八点半雷打不动地准时把早餐送到三楼。
潘妈妈把电动车停在夏至身边,关切地说:“哦,饿了是吧?来来,进屋吃,我买了煎饺。”
夏至垂头丧气地走进小院,大黄又叫了起来,她猛瞪它一眼,心里说:“叫什么叫,全怪你瞎叫,让我走快点多好?我出不去,你肉包子也没了,哼!”
夏至盘算着等下吃完早餐再找个机会溜出去,她肚子已经越来越痛了。
祸不单行的是,当她坐在二楼餐桌前,嘴里塞着一只煎饺时,潘妈妈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阿至,我给你约了个老中医,你等下吃完啊,我带你去看一下。”
夏至含着那口煎饺忘记了咀嚼,下意识地眨了两下眼睛,一是为了自己计划的流产,二是……这看个医生的事情,潘妈妈没问过她就约下了?
看中医她没有意见,可是,她现在就只想先要一颗止痛药解决最迫切的问题啊……
夏至艰难地咽下满嘴的肉馅,决定不吐不快:“阿姨,可以的……但是我先去买盒布洛芬好吗?我……肚子有点痛。”
潘妈妈一听,仿佛遭遇了洪水猛兽,整张脸都吓得摊大了:“使不得使不得!我跟你说啊,这布什么的止痛药是真的不能吃啊!都是化学物品!有毒的!你年轻人不懂的,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