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众摸了摸鼻子:“我在外面守着,就不打扰你们了。”
难得骗人一次,庞众白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游桉天性要强,私底下被同门们称为沧澜小霸王,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被人瞧见他落魄的惨样,日后少不了被报复一顿,庞众白不准备触这个霉头。
当然,他不是坑阮师妹的意思,像阮师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游桉应当不会下黑手,这么想着,心里舒坦一些,庞众白心安理得留下火把朝外走。
小秋一脸古怪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目光凝在他紧揪衣摆的手上。
“。。。。。。”
这人也忒不会撒谎了些,就差在脑门贴上“心虚”二字。
庞众白真想害她,便不会多此一举救她,想清这点,小秋握住钥匙一扭,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见锁链拍打在铁门上的声音,沉闷而深刻,她手心震了震。
紧接着便是男人疲惫而嘶哑的声音。
“姓庞的,你敢进来试试。”
小秋脚步一顿,推门走了进去。
牢房内只点了盏将要枯尽的油灯,昏暗的尽头大喇喇站了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意气风发的高马尾尽数披散下来,懒懒垂在肩颈,手脚缠绕约三指宽的锁链,似乎正在慢慢收紧。
走近了,才发现他双脚是悬空的,整个人被拉扯在空中,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不是打量,只是看着,眼底水光不复存在,眼角被热气烘烤得微微发红,显得脆弱而破碎。
锁链又收紧几分,游桉闷哼一声,吐出一口热气:“怎么是你?”
小秋点点头,视线锁定在他脸上:“嗯,我有话想对游师兄说。”
女子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红霞,声音轻柔得像蜜里调过一般,游桉眼皮跳了跳,大概猜到阮秋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定要在此情此景述说对他的爱慕吗?他合理怀疑阮秋是想趁人之危。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他拒绝过一次,就能拒绝第二次。
游桉:“你不必说了。”
阮秋:“不行,游师兄,我一定要说,我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两人都不喜拖泥带水,见对方冥顽不灵,便想抢在对方之前制止下一步的对话,几乎同时道:
“我不能答应与你结为道侣。”
“我不是为你来的沧澜。”
“。。。。。。”
室内突兀地安静下来,只剩下锁链挤压的咔咔音。
两人各自移开目光,游桉低头咳嗽几声,小秋则忙碌得多,先是理了理翻起的衣领,又捏了捏翘起的耳发,手上闲不下来似的。
见她这样,游桉也多了几分不自在,为自己会错意而有些烦躁,牢房内好像更热了。
他唇瓣动了动,正准备说点什么,女子抬起红彤彤的小脸道:“我还没说完。”
为了避免引起什么尴尬的误会,这次游桉决定先听她说完,他扬起下巴示意小秋继续。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在古国处境艰难,来沧澜只为学本事,没有别的心思。之前既然问过你的心意,便不会纠缠于你。还有……多谢你前两次的搭救,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阮秋义不容辞。”
少女双目炯炯有神,口齿清晰,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游桉也跟着找回些从容,于是干着嗓子道:“行,我知道了,阮师妹如果没有别的事……”
就可以走了。
被人一直这么盯着,他不要面子的?!
四条锁链螺旋着爬行到男人的四肢,延伸到达腰部,收紧又放松,游桉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冒出青茬的下巴蓄满汗珠。
小秋察觉他的窘迫,加快语速道:“还有最后一件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