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明怀说了情况,婠儿神色带着惋惜,她问:“你说我的面容可有恢复的可能?你既能他这样重的病都能治好,我这个不在话下吧。”接着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整日盯着这般容貌来见你,实在过意不去。”
裴明怀喝口茶想了想,最后说了一句:“我不怕。”
婠儿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后只得作罢,只听裴明怀一声叹息,面色微窘,她心中好奇,忍不住问:“莫非救治的法子特殊?”
“收拾东西吧,明儿我们随父母回府。”裴明怀不答,婠儿也不强求,她既是他的妻,为了他的脸面着想而他却不顾,那她也不在内疚了。她没有什么东西,裴明怀自有小厮收拾,她便有些多余了。
马车咕噜咕噜而去,主车坐着裴老将军和裴夫人,副车坐着婠儿和裴明怀。
裴明怀捏着手里的经书疑问:“这书你是如何求到的?”他在寺外跪了几天也不曾求到,她去一天就收获,这让他好奇的很。
婠儿笑问:“我问你一事,你若回答我了,我便告诉你。”
“若是问治你脸的法子,那你可以不用说了。”裴明怀淡淡道:“时机未成熟,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婠儿笑容一僵,腹诽一句,道:“谁说我要问这个问题来着?我现在想问什么还没想到,等哪天想到了问什么再告诉你。”于是将始末说了出来,裴明怀惊疑道:“赌场里的那光头男子,可是约莫三十开来,眉眼有个小痦子?”
婠儿想了想点头说是。
“那人曾向借我三百两,说改日必定重谢,莫非就是这个指引?”他看着经书喃喃道:“想来就是了。”
婠儿笑眯眯道:“看来我是占你的便宜了。”
车内焚烧着淡淡的檀香,使人心灵平静。一人看着经书,一人看着棋谱,忽听裴明怀道:“你这个字写错了。”婠儿心不在焉的回道:“错了便错了,那个时候都赶着抄,没大留意。”
“可差一字,意思就不同了。”裴明怀放下经书。
婠儿咬唇静了静,没说话,打定主意改日去求那孤本,就看那赌坊和尚还在不在了。
马车走了一天终于到了裴府,婠儿听外面一苍老的声音欢喜道:“新夫人在哪里?让老奴瞧瞧。”
婠儿实在不想打击他老人家,伤他老人家的心。裴明怀低语:“这是府上的老管家了,父亲让他在府上颐养天年,已不问事了。”裴明怀扶着她下马,婠儿听‘哟,这就是新夫人?”
裴明怀抿嘴一笑,婠儿垮着一张脸,她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他名声不大好!娶这么一个丑女……
“这是裴爷爷,跟我们一个姓,我们都拿他做自己家爷爷。”裴明怀介绍,手捏了捏。
婠儿抬头微微一笑,甜甜唤一声:“崔爷爷。”可惜——这表情微微有些惊悚,愣是让崔爷爷倒抽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夫人信中缩写‘容貌尚可’这个尚可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