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热,举起指挥刀大声喊“向前进攻!”。
殊不知,两支准备从侧翼偷袭的日军,早就被于德水的神枪手瞄上了,一声令下,“啪啪啪”,弹弹咬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一个个倒下,等到小队长发现不妥时,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膛。
小野一郞狼狈地站在字贺春之面前,等待大队长的巴掌伺候。
字贺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参谋长,还没有查到守军的番号吗?”
“报告大队长阁下,现在只能查到他们的部队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的一个团,人数2400多人,指挥官不详!”
“八嘎,打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情报部门就是一群蠢猪!”
“支那军使用添油战术,每次只出去两个排,主力按兵不动,引诱我们进攻,大量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
渡边中队和小野中队的损失,伤亡超过200人,损失了一个半中队。
“打信号,要求暂停,请求对方允许我方收敛尸体!”
很快,新四军回放,同意,但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这一点日军不敢违规。
100个穿着白色衬衣的日军,在守军机枪面前,将阵地上一具具日军尸体搬运下去。
他们将这些尸体堆在一起,将木头、杂草堆在上面,然后浇上汽油,点燃。一股难闻的气体散发出来。
在这期间,把贺春之叫来参谋长,低语几句,参谋长领命离开。
一直在观战的刘钧,密切注视日军队伍的情况,知道日军收拾战场上的尸体后,肯定要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突然,他通过望远镜发现前沿的日军都退下了,几个在安全距离处的日军,拿出一样东西戴在头上。
“防毒面具!”刘钧终于明白了。
通知战士们戴上防毒面具,日军要施放毒气了。
刘钧在史料中,了解整个武汉会战过程中,日军使用毒气370多次,达到了侵华战争中使用毒气之极点。造成中国军队成连、成营、成团的官兵中毒身亡,而且占领阵地后,杀害所有未死的中国士兵以达到不留证据的恶果。
所以这次出战,他给每个战士都准备了防毒面具。
“给我接炮兵连!”
“林连长,你们找到日军炮兵阵地的坐标了吗?”
“报告,早已准备好,就等命令了!”
“不要试射,全连4发急速射,开炮!”
日军为防止中国军队警觉,往往将催泪瓦斯与毒性更强的神经性、糜烂性毒气混合使用,严格保密使用毒气的事实。一般先发射催泪瓦斯,再发射毒气弹。
战后调查报告:八年抗战,日军先后在中国14个省使用毒气2091次,其中对中国正规军使用1668次,造成我军官兵6000余人死亡,余人受伤;对我华北游击部队使用426次,造成余人伤亡。至于中国平民的伤亡无法统计。
日军的毒气连炮兵,小心翼翼将毒气弹从标有“特种烟”的箱子取出来,摆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阵尖啸声传了过来,立即就是一阵阵爆炸声,日军炮兵阵地发生连续的爆炸,24发山炮和野炮炮弹砸在敌炮兵阵地,接着就是20发迫击炮弹跟着飞过来。
“轰隆隆……”
新四军发射的炮弹爆炸,引爆了日军炮兵阵地上摆着的各种毒气弹和催泪瓦斯,一股股白烟、黄烟散发出来,不但炮兵们倒下一片,连同在后方待命的日军部队也纷纷中招,日军终于长到自己的“特种烟”了。
这回新四军的炮兵也不藏着掖着了,本来刘钧还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不过,当他发现日军准备发射毒气弹时,就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他们瞄准早已确定的目标,如重机枪阵地,日军集结地,继续开炮。
被自己的毒气弹搞到一团糟的日军,没想到一发发炮弹又砸了过来。
戴着防毒面具的字贺春之,气得差点要哭了,真是自掘坟墓。
原来以为一个加强大队的兵力对付一个团的支那杂牌军是轻而易举稳操胜券的事,没想到一天不到,自己输得那么惨。
步兵完了,炮兵完了,重机枪中队完了!
他黯然走进军用帐篷。
字贺春之,1938年6月22日在石岭山阻击战中战败,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