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白一直盯着他看的兴味盎然,见他走了才对几名太医说:
“你们去看看病人吧!”
医者仁心,太医们虽然内心也惧怕传染,但依然尽心尽力的向病人们走去。
院中躺着的都是轻症,身上皮肤隆起一个个小包,虽然脸色蜡黄,但至少还算清醒,只是一直在咳嗽。
重症应该都在厢房中。
彦白走向了东厢房,里面摆着几个简易的床,几个一看明显就症状比较严重的病人躺在其中。
他们的咳嗽更为剧烈,时不时的呕血。
白大夫毫不嫌弃的在为一位病人拭去嘴角的血,又在温柔的询问情况。
站在彦白身侧的冉闵道:
“他倒有几分仁心,看着不像官府派遣的医者,只是对咱们似乎有些敌意?”
“我看赵府尹压根是想这些人等死,应该没有派遣人过来医治,他也许以为咱们是与赵府尹一样的,放弃了这些人吧?”
“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凑上前去惹人讨厌。”
彦白笑笑没说话,步入了东厢,仔细观察边上第一位病人的情况。
“你病了多久了?”
彦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那百姓有些紧张,却又实在无力起身。
“您是官爷?”
“我是皇上派过来的钦差,专为这次疫病而来。”
白衣医者见彦白低头与病人凑得很近,不由声线很冷的提醒。
“他们都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不要凑得太近,最好带上面罩隔离开飞沫。”
声音虽然冷淡,但却是好意,他不知道彦白等人百毒不侵,彦白自然也领了他的好意。
笑容和煦回望他。
“多谢这位仁兄,只是你怎么也不做防护?还是要注意安全才好。”
白衣男子略有意外,没想到这个钦差居然说话如此客气有礼,他声音不由也有些回暖。
“你们不必与我比较,我幼时经历过一次疫病,全家死光了,我都活着,青年求学时又经历一次,也活了下来,如今已经对疫病产生了对抗性,它们要不了我的命。”
彦白挑了挑眉头,
“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所以你感同身受,自愿为他们医治?”
白衣男子面色凝重,语含悲凉。
“我学艺不精,多年来虽然一直潜心研究,却一直没有突破,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在我眼前死去。”
彦白道:
“我们这次来带来了孙思邈所着《千金方》中所收录的二十余个疫症药方,也有这么多年来太医院所珍藏的这方面的一些心得,如果你愿意可以加入与太医们共享这些资料,共同研究针对这次疫症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