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算了算了,我看你们酒店也有清吧,我们去那里喝点酒就得了。”见状,有同学赶忙将准备发飙的男人拉住劝说道。
“是啊是啊,本来大家聚会,就是开开心心的事情,没必生气的。”令一人应和着。
身边有人给台阶下,郑冬冬当然要顺势下来,他看了眼女孩胸前的工牌,趾高气昂地说:“下次等我和你们经理吃饭的时候,会好好跟他提起你的。”
“您请便。”女孩还是笑,“我也很希望我们经理能记得我的名字呢。”
郑冬冬冷哼一声,转头要走。
恰逢此时,一辆黑色宾利正好开到门口,蹭着郑冬冬的衣角,稳稳停住。
林辰有些意外,毕竟他们现在正站在会所门口。而像这样规格的会所,无论什么样身份的人,应该都不能把车开进会所里,这是就是规矩。可现在偏偏有人要开车进去,那么车上坐的人大概只能是会所经理本人。
郑冬冬还真是求仁得仁。
果然,郑冬冬紧张回头,看了看车里人,脸色一白,他退了一步,像是害怕刚才说的话传进车里。
可天偏偏不遂人愿,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宾利车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开车的是位中年人,西装革履,气质出众。郑冬冬赶忙凑过去打招呼:“王经理,真是好巧。”
然而就在他凑过去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后座的人,愣在当场,半晌没说话。
后座上坐着位老者,郑冬冬咽了口口水,眼睛都快瞪圆了。
“郑经理,是要提起谁?”后座上的老者开口。
老人语气很淡,穿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中式麻衣,领口用一枚盘扣轻轻搭起,却带着久居上位者惯有的矜贵。
听到这话,郑冬冬只觉得冷汗都要冒了出来,赶忙点头哈腰:“邢管事,您怎么来了。”
能让天人会所的经理,都必须开车服侍的老人,姓邢,单名一个福字,是邢家本家的一名老仆。
而像邢福这样,能冠以邢氏姓名的老仆,自然就是郑冬冬口中,有资格担任财团高层的邢家嫡系。就算是酒店整理的郑冬冬,也只是在柯恩五月的高层年会上见过老人一面。
事实上,邢福来这里只是例行巡查,刚才特意停车也是因为听见有人在刁难会所服务生,见对方还是集团旗下的酒店经理,他停车为了稍加警示,并没有真要惩戒什么人的意思。
因此,话说完他就要走,可就是车窗缓缓上移的刹那,他忽然看见在门口那堆人最后,在那盏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位身材颀长的青年。
青年站得很随意,警服搭在左臂上,头发剃成了板寸,脸上的胡子也没刮干净,他眼窝很深,脸庞很英俊,显然血统有些复杂。
邢福觉得自己眼花了。
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眉心,然后再睁眼。
青年还是那样散漫地站着,脸也还是没有变,邢福这才很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车窗轻轻关上,天人会所的黑色铁门,缓缓移开。
老人坐在车里,依旧回头望着身后的路灯。
“邢老,是遇见了什么认识的人吗?”会所总经理看着后视镜,恭敬问道。
邢福没有回答。
车外,天人会所门口。
刚被顶头上司撞见的郑总,只想快点离开。
忽然间,门口的女孩再次按住耳麦,里面像是又传出了什么指示。
“郑总,请您稍等。”她再次将人叫住,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郑冬冬被定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女孩说着弯下腰,拉开边门,极为恭敬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非常抱歉。刚才是我们工作失误,现在已经给您升级了包厢。”
她的腰弯得很低,郑冬冬却突然有种如跃云端的欢快感觉,门口的工作人员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用说,一定是刚才车里那位老人吩咐的。
宾利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