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歇着,奴才去叫人打水来。”李沈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算了算了,四爷是大爷,捧着大爷就对了,四爷说她平日里不守规矩就不守规矩吧,四爷说的都对!
四爷不说话了,到底没说出什么不必去请安的话来。
要是四爷真这么说了,李沈娇还要有点儿怕呢。
四爷要真那么说,头一个福晋就不会放过她,而且四爷是个守规矩的人,真要说了这种话才是真吓人。
况且福晋还是福晋呢,至少明面上是四爷的嫡福晋,四爷肯给福晋尊重,不宠妾灭妻,叫人看着也放心。
怎么说呢,你看,四爷对福晋都能有容人之心,往后她要是失宠了,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不是?
四爷这点还是叫人很安心的,至少不会亏待了后院的人,当然,前提是没有害人之心的人。
福晋那样的,是因为她是福晋。
李沈娇想着想着就笑了,然后手脚麻利地起来洗漱打扮,换了身浅黄色的旗装,又披上了披风。
四爷还没起来呢,靠在榻上不知道咋想什么。
李沈娇走进去,细声细语地说着:“膳房已送来了早膳,爷一会儿起来用些吧,时辰差不多了,奴才先去正院了。”
四爷闭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叫丫头好生伺候着你。”
李沈娇应了,看了四爷两眼,笑了。
四爷听见笑声,睁开眼来,看着李沈娇笑魇如花的样子,终于绷不住冷脸,勾唇笑了一下。
李沈娇也跟着笑:“爷再歇一会儿吧。”然后娉娉婷婷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眸:“爷给我留两个糖包吧,两个哦!”
语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留得四爷一个人在室内,缓缓笑了:“没规矩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李沈娇这边,从屋子里出来,才发现下雪了。
满目一片银白,雪絮絮地飘着,飘到手心,缓缓散去。
李沈娇拢了拢手:“下雪了呀!”脚下一踩就是一个印子。
秋壶撑着伞,连忙给李沈娇拢了披风:“格格仔细些,小心着了风。”
李沈娇一边走一边看着脚下的脚印,闻言抿嘴笑笑。
秋壶继续唠叨:“这雪昨儿个半夜才下的,奴才该叫秋瓷备给手炉子的,格格身子弱,受了寒可不好。”
李沈娇呼了口气:“快走吧,再走慢些可要打湿鞋袜了。”
“对对对,那也不成,格格您也走慢些……小心摔了……”
主仆两个说笑着,慢慢近了正院。
还没到正院,就听见不小的动静,李沈娇顿了脚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