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伏地长拜:“群臣自有清浊,皇上慧心明鉴,自然不必我等妄言。”
“只是臣愿为陛下分忧。”索额图高声作论,倒是表了一番忠心。
寥寥几句话,原本该责怪是太子爷的缘故最后却被索额图带到了忠心之上,实在巧妙。
康熙爷站在上首,倏尔一哂:“既然耕牛不听话,便叫御膳房斩了于东华门分于百姓,寓今年有好收成。让保成持耒耜亲耕便是。朕在这里,亲耕礼便无有不成。”
索额图再拜:“皇上英明。”
四爷敛眉,不得不佩服皇阿玛之决断,同时也不忘逡巡众人。
尤其是直郡王。
只是直郡王低着头,倒是看不见他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
四爷收回目光时却对上了八爷的眼睛。
从老八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喜怒表情。
倒是八爷注意到四爷的目光,还和善地冲四爷笑了笑。
四爷很快收回目光。
最后将目光落向田地间的太子爷。
这个时候日光是最盛的时候,太子爷一个人行走在田地间,清瘦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孤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四爷先在心里骂了一声他糊涂了。
太子爷有皇阿玛从始至终的维护,怎么会孤寂呢?
亲耕礼结束之后四爷也不得空回府,先回了户部,路上户部尚书与他同行。
户部尚书期间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回:“这事儿下官愚钝,敢问四爷怎么看。”
四爷着实倦了,这会儿只瞥了户部尚书一眼。
“尚书慎言,亲耕礼一切顺利,哪来的事儿?”
户部尚书自然不敢反驳:“是,四爷说的是。”
只是这耕牛杀了,要是真有什么人做了手脚那也是死无对证了。
这样,亲耕礼完成了,暗中的人也不用担心败露。
这也是四爷在当时为什么佩服皇阿玛的决断之处。
皇阿玛未必清楚是和人所为,但也不至于蠢到一无所知。
只是皇阿玛全了所有人的体面罢了。
四爷不想去细想究竟是谁在暗中作梗,这一切对于二十岁的四爷来说都是令他心惊的。
太子爷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早已处于漩涡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