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箐当面解释不清楚,等裴晏到了嵢州,拆了这锦囊,心中一定存疑,也会对这嵢州刺史多上几分心。按照原书的时间轴,裴晏恰巧能碰上从敌方阵营中逃出来的徐知雨。傅箐只能祈祷裴晏的脑袋能灵光一些,这徐知雨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捡白不捡。
待他功成名就回来之时,自己再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便是。左右她并没有害他,裴晏应该不会过多纠结计较才是。
不知道这裴晏是怎么解读的,他长臂一揽,将傅箐搂进了怀中。
&ldo;等我回来。&rdo;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激起一阵战栗。
傅箐抬起手,在裴晏背上轻拍了两下。
&ldo;等你回来。&rdo;
若说傅箐没有察觉出裴晏对她的情愫,那是假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晏看向她的眼神就变了味,或是在八凤殿檐下,或是在崇文殿殿内,也或是在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她还想着,裴晏若是哪一晚来了她八凤殿,她该如何应付。但这等事,在李璟涟香消玉殒之后,并未发生。
裴晏许是在克制自己。
于傅箐内心深处,裴晏与裴桓实则是半斤八两。裴晏虽不曾真正伤害过她,可李璟涟这样一鲜活生命的陨落确实是出自他之手。在这深宫中,许一人情深,可笑得很。这俩兄弟吃相同样不堪,实在不必以五十步笑百步。
不过此时,她倒不会吝惜一个拥抱。这拥抱无关□□,她衷心地钦佩他,也祝福他。
她承认,盼裴晏西征,确实存了她自己的一份私心,但这也是裴晏自己选的路,她问心无愧。
……
裴桓立在人群中,掀了眼皮远远望着那二人。
那软弱无骨的小手在男人背上轻抚了又抚,素白小脸在戎装中埋了又埋。
他看不清她面上神情。
大概是在笑罢。
他复闭上眼,磨了磨后槽牙,倏忽笑了。
她若有本事,就永远藏在旁人背后,不要叫他看见才好。
……
近日来,太傅府很是不太平。
本以为私盐一事就此了解,没想到信王裴桓竟又在圣上面前参了他们一本。
何太傅与何清尧深夜被传召进宫与裴桓对峙,彼时二人才将将反应过来,原来自柳州回来之后,裴桓一直犹在暗地里调查此事。
裴桓寻到了发配充军的徐氏之后,掩了他们的耳目,直接带至刑部审问。这徐氏之后,于户部的说辞,竟与其在柳州被审讯时全然不同。其反咬何清尧一口,说其贩卖私盐这一罪名,实则是被何清尧设计陷害。太傅府因怕自己贩卖私盐一事败露,狗急跳墙,就想到了他们这些远在天子城外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将这顶害死人的帽子,倒扣在他们的头上。
徐家只是地方富商,与这些京城大官相比,可谓是势孤力薄,要论勾心斗角,哪里能及太傅府一份。何清尧初至之日,他们欢天喜地设宴欢迎,还道是祖坟冒了青烟,让他们攀上了这等显贵,飞黄腾达之日实不久矣。可哪儿会想到,这何清尧带来的,竟是灭门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