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讲,鹏认为这很伤人。
认为这对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着的纯洁的感情,是一种亵渎和污辱。可是他忍住了,没表示出来。
昆姐却不这么想。
昆姐是那种绝对热情与理智的矛盾结合体,她既想得到鹏的承认,又怕鹏会在乎这一点。所以,本意是想,得到鹏一个安慰地答复:“放心,我不会嫌你老的。”他只要这么一说,昆姐也就放心了,但是鹏偏是个爱掩饰自己真实意愿的家伙。就是不肯说,什么评论都没有,这使昆姐所做的最坏打算,在沉默中,变成了肯定“我介意”式的答案。
她也忍住了,没表示出来。
矛盾的隐患,就这么埋下了。
可是,学理科出身的鹏,没有象爱好文学,又多愁善感的昆姐那么复杂细敏的心思。对于感情,鹏想得很简单:合则聚,不合则分,天经地义。
当然,他也有绝不含糊,说一不二的风格,在别的方面。比如,为众兄弟们报仇的那个计划,那个显得很高尚、伟大的计划,绝不允许失败的计划。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鹏就坐在全公司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老田的眼皮底下。
鹏已在这个公司里换过了不下六次座位了。
至所以换的这么勤,完全得归功于鹏的过人努力和才干,一再在最需要人的岗位,得到最有力地支持。鹏,是可以作“万用人”全能型的那种。技术出身,但爱好广泛、综合素质很高的他,当然在各个岗位,都干得十分出色。
这一点,深受老田的喜爱和赞赏,所以,老田最终没放过这个难得的人才,把鹏升为自己的最得力助手,就让他成为自己的当然助理。
总经理助理。
这在鹏眼里,已经算是快到可以复仇的位置了。
时机。
只欠合适的时机了。
一切,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糊里糊涂。
鹏已经反复放弃了那唯一一点自尊了。
不管昆姐如何拒绝他,他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心安一点的。因为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才使昆姐躲着他的。
从24小时无话不谈到24天以来丝毫不联络,这种强烈的反差令鹏不能忍受了。
快神经质了。
每天鹏的精神总会集中地听手机发出的嘀嘀信息声。
却,总是别人的。这让他失魂落魄了。越来越不正常了。很难耐的等待,无期的等待,没有希望的等待。
可是,昆姐说:“等过一阵吧,现在见面,我不知道说什么。到时,我给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