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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傅墨的杯子里还留着一半的水，干净的白手帕就放在杯子旁边，白手帕上还沾着几根兔毛。沈文可以想象到这样一个情景，先到家的傅墨，喝水的时候，突然发现杯底沾了兔毛，便用手把兔毛拿下来，并放在了白手帕上。在养兔子的房间里，总会有意或者无意间发现兔子软软的毛，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沈文拿起手帕，把兔毛包裹起来，然后嗒嗒嗒地踩着楼梯，上楼去找傅墨。书房的门开着，傅墨在书房等着沈文。沈文一进门，就看见男人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一本书，还没等沈文看清楚书名是什么，男人就把书用别的东西挡住了，遮得严严实实的。“墨墨。”沈文走上前，坐在傅墨旁边专门为他设计的椅子上。书房原本只有独属于傅墨的桌子椅子和书架，还有各种其他的东西，只是沈文变成人之后，傅墨把这里改装成了两个人共同的书房，为沈文另外加入了书架，专门放沈文能看的书籍。“回来了。”傅墨用着如同平常一般的语气对着沈文说道。“嗯，今天跟他们一起出去逛街。”沈文十指交叉，有些不安，今天的气氛总让他感觉不太好。“玩得开心吗？”傅墨见沈文拘谨的模样，伸出手揉了揉沈文的脸颊。兔子的时候，沈文就特别喜欢被傅墨揉脸颊，傅墨只需要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就能让兔子舒服地把整个下巴都贴在地毯上。养了这么久的兔子，想跟他分房睡。晚上有时间不陪他，反而去陪那几个实习生去逛街，傅墨心里很复杂。“还算开心，要是你陪着我一起，就更开心了。”在傅墨面前的沈文，从来不撒谎，总是实话实说。“还舍得想我。”傅墨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一些，“不是说好要陪我的，怎么今天就想先去陪你的同事了。”“他们第一次邀请我出去，所以我才答应的，墨墨，你昨天也跟我说，今天晚上要开一个会议，所以我就没叫上你，下次我一定会叫上你的。”沈文以为傅墨因为这个而生气，他很认真地解释着。“那，为什么要分房睡？”说了半天，傅墨终于问起了这个让他揪心了好久的问题。“我想有自己的房间，可以吗？”沈文把手搭在傅墨的手臂上，说道。“你不想和我睡？”傅墨被沈文说出的“自己的房间”给气到了，连兔子都是他的，还想单独睡一间房。“想啊，但是我可以有自己的房间，然后晚上偶尔过来和你睡，这样我早上就不会吵到你了。”沈文从来没有自己单独睡一间房的经历，来到傅墨这里，即使那天他拉肚子，傅墨也没有让兔子睡别的房间。“不行。”还偶尔过来睡，一天不过来睡都不行，傅墨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为什么？旁边有空的房间啊，我看到了的，我们分开睡，晚上睡眠质量就会更好，白天你也能很有精神。”沈文接着说道。“我和你睡，晚上睡得很好。”傅墨墨色的眼睛盯着沈文，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好像害怕沈文听不懂一样。“不，你晚上睡得不好，我有时候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都看见你还醒着。”沈文回忆起之前的晚上。他还是兔子的时候，就喜欢半夜吃干草。变成人了，即使生活习性也在改变，他偶尔半夜也会醒来。每次他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傅墨把他抱得紧紧的，把脑袋埋在他的脖子这里，呼吸声有些重，灼热的气息弄得他痒痒的。沈文推着傅墨，这才发现傅墨还没睡着，男人的眼睛很亮，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沈文也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双眼。“你不在，我睡得更不好。”傅墨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单身了这么多年的傅墨，在这最好的年龄段，旁边还睡着自己想了很久的人，有想法很正常。痛并快乐着，这句话大概能概括傅墨这些天晚上的睡眠吧。“我们分房了，有很多好处的。离得又不远，才隔了一堵墙。”沈文试图说服傅墨。平常和别人谈判，从来不会失利的傅墨，却不知道该如何用正常的方法反驳沈文，担心话说得太重，误伤了沈文就不好了。傅墨沉默了一阵，还是想着换个办法。“你知道一栋别墅要多少钱吗？”傅墨问着乖乖坐在他身旁的沈文。“我用手机搜搜。”沈文拿起手机，搜索着，“几百万的，几千万的都有，这么贵。”“那你的工资有多少？”傅墨接着问道。“一千五。”沈文虚弱地说出了这个数字。“别墅里的开销也很大，换房间之后，还得请人打扫卫生各方面的，请人得花钱，用你的工资？”傅墨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