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启动后,车厢里只有呼呼的冷气声,宋雅受不了这样安静又诡异的气氛,轻咳一声,问金在钟:“最近。。。。。。练习得很辛苦吧?”
“练习哪有不辛苦的,总比闲着没事干好。”金在钟很冷淡地回应道。
宋雅这时才想起来,他刚从特别组刷下来的事情,暗骂自己一句没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雅干笑两声,直接转移话题:“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允昊他们怎没和你一起回公司?”
“我们既不是连体婴,也不是小孩子,不用每时每刻都绑在一起。”
“是的,是的。”宋雅竟被金在钟颇为“老练成熟”的回答呛得不知说什么好。往日跟金希澈斗嘴时的伶牙俐齿荡然无存,真是跌份儿。
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金在钟悄悄看了一眼宋雅。她目光沉静地望着街道,侧脸被淡金色的阳光点亮,小巧的鼻尖微微上扬,头发乌黑亮丽,柔顺地垂下来,偶尔会因冷风的吹动,而轻轻飘起。
在钟闻到了一股香气,那是只有在雅美姐靠近时才会涌入鼻翼的味道。在钟曾在很多地方试着去寻找这种独特令人沉醉的香气,站在货架前,拿着不同品牌的香皂一块一块的闻,可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允昊不明所以,试探着问他:“在钟啊,你肚子里是不是长寄生虫了?”不然怎会对香皂的味道如此迷恋?允昊很担心在钟。
金在钟承认,自己对宋雅的感觉很特别,他有时把她看做姐姐。虽然家里已有八个姐姐压在自己头上,但金在钟仍然渴望来自宋雅的关爱。
不用太多,只要比别人多一点点就好。
事实上,在所有认识的练习生里,宋雅对金在钟是最好的。这一点金在钟自己也明白。十六七的男孩,心智虽未成熟,但也开始对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产生了憧憬,产生了联想。
“真是让人嫉妒啊,雅美姐对你也太好了!”
金在钟一月过生日时,宋雅美因在日本有工作,没能赶回来参加他的十八岁生日聚会。虽然大家都觉得很遗憾,但宋雅美但却很够意思的托人给他带回来一盘限量版的有久石让先生亲笔签名的音乐cd。
当时金俊秀都快嫉妒疯了,一遍一遍地摸着cd外壳,眼睛根本无法离开。心里也是有点不服气,气恼地质问道:“为什么只给了你?金在钟,你到底哪里好?居然让雅美姐这么无条件的付出?”
金在钟已经有点喝醉了。本来没想喝酒,在韩国,只有年满21岁的成年人才允许喝酒。但宋雅从千里之外寄来的礼物,让金在钟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只有大口大口的喝酒,让酒精麻醉那种兴奋又似幻觉的状态,心里太觉得踏实。
只是越喝,金在钟越觉得晕。脚下轻飘飘的,似是要飞起来。
宋雅美平日里对每个人都很好,但这份礼物却是独一无二的。它只有一个主人,叫“金在钟”,而烙下这份痕迹的人,是“宋雅美”。
在大量酒精猛烈的侵蚀下,金在钟身上那份属于少年特有的鲁莽,冲动,与幻想被一股脑地激发了出来。
凌晨,他偷偷跑出宿舍,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然后来到宋雅所居住的公寓楼下。如果没记错,雅美姐的飞机会在凌晨两点降落在仁川机场,而从机场回到这里,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此时凌晨两点半,也就是,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雅美姐了。虽然在拿到礼物的那一刻,金在钟已通过越洋电话跟雅美姐说了“谢谢”,但那声“谢谢”只通过电波的传送显得未免太单薄太没有力量了。
所以,他要等她回来,亲口对她说一声“谢谢”。还有,嗯。。。。。。还有那一句,在钟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仰头望向璀璨的星空。“雅美姐,请让我爱你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金在钟困惑又迷恋的目光。宋雅轻轻撇过头,对他悠然一笑,问:“怎么?我脸上有虫子?如果有,就帮我拿下来哈。”
若是其他人,比如金基范,晟敏之类的小腼腆,八成在宋雅温柔的“调,戏”下,早就脸红心跳将脑袋垂在胸前做“扭捏无语”状了。然而金在钟却迎着宋雅的目光,很“关心”地问了句:“雅美姐,朴东旭哥还好吧?”
朴东旭?“不清楚,我跟他没什么联系。”真是让人心塞的问题,宋雅的目光骤然冷却下来。想她最不待见像朴东旭这样只顾自己,却把女人置于死地而不顾的男人。
算一算,朴东旭跟着李秀满已经跑到美国有大半年了,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刻将宋雅美当做自己的女朋友,就不可能连句关心的话都不问。如此冷漠,想必那份所谓的“爱情”,也充满了虚情假意吧?
说实话,宋雅觉得朴东旭很恶心,也为宋雅美感到难过。为这样无情无义的闹自杀,真是傻的可以。倘若有一天朴东旭回国受审,宋雅一定替宋雅美扇他两个耳光,好好解解恨。
“东旭哥可是姐姐的经纪人呢。”金在钟突然阴阳怪气地说。“出了这么大事,姐姐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