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热情地拉住李相夷的手臂,诚恳地说道:“李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住下,明日一早我再送你出城,如何?”
李相夷面露难色,他轻轻地挣脱方多病的手,拱手道:“小兄弟盛情,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囊中羞涩,盘缠所剩无几,恐怕……”
方多病爽朗一笑,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这有何难?李兄尽管住下,一切开销都算我的!你我一见如故,这些小事何足挂齿?”
李相夷故作犹豫地看了看方多病,似乎被他的热情所打动,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小兄弟如此慷慨,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多病见李相夷答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亲热地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来,李兄,我带你去客房!”
夜色渐深,客房内,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李相夷和方多病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两只茶杯。
李相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方少侠仗义相助,否则我恐怕难以脱身。”
方多病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李兄,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得知我姓方的?”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紧紧地盯着李相夷。
李相夷放下茶杯,眼神深邃,缓缓说道:“方少侠佩剑玉穗,乃是难得一见美玉寒生烟,玉佩被天机堂拍下。更何况,方少侠气度不凡,谈吐间隐隐透着一股贵气,想必出身名门。当今天下,能有如此气度的方姓世家,除了当朝尚书府,还能有谁?”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李相夷竟然观察如此细致,仅凭一块玉佩剑穗和几句话就能推断出他的身份。
李相夷继续说道:“而且,方少侠年纪轻轻,便已是天机堂少主,可见其才智过人,武功高强。”
方多病哈哈大笑,说道:“李兄果然见识不凡,佩服佩服!不过,李兄又是何方神圣呢?竟能让风火堂如此大动干戈?”
李相夷神秘一笑,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游医罢了,不足挂齿。”
夜深人静,客房内,方多病昏睡在桌旁,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相夷站在一旁,看着昏睡的、方多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百川院的刑探,还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如此轻易就相信别人。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还得多加小心啊。”
他走到方多病身边,伸出手指,在他的几处穴位上轻轻点了点,然后说道:“方少侠,你心思缜密,可惜还是太嫩了点。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轻信他人。今日之事,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吧。”
说完,李相夷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客栈后院,阴森而寂静。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放在角落里,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李相夷悄无声息地来到棺材前,他身形矫健,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走到其中一口棺材旁,轻轻敲了敲棺盖。
“咚咚咚。”三声轻响,像是某种暗号。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棺盖。棺材里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正是妙手空空。
李相夷迅速地在妙手空空身上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手法精准而迅速。片刻之后,妙手空空猛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咳咳……姓李的,你也太慢了!再不来,我就真死了!”妙手空空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