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怕你呢?”小女孩不解地说,“就因为你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吗?”
李欧挤出一个笑脸。“叫我有什么事?”
“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女孩把手里攥着的纸片塞到李欧的手中。
“叔叔?他长什么样?”
“他也穿着和你一样的袍子,但是叔叔戴着兜帽。我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小女孩说完别飞快地转身跑开,消失在七拐八绕的巷子里。
李欧茫然不解地打开折成方形的纸条。“离开这里”纸片上仅有这些信息。他心中的困惑更甚,他在这里可没有熟人,究竟是谁在向他传递信息,又是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这里?
迷茫之中,炼金术士发现,他们都没跟上来。
他紧了紧剑柄——上面好像还有她的温度。他悲痛地叹了口气,认准了神殿的方向,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开。
“就是他!”六个金弯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们拦住了他。他总算明白过来,但是为时已晚。他们弯刀出鞘,寒光闪闪。他们不怀好意。“白魔鬼,束手就擒,否则,死路一条。”
炼金术士眯着眼看着他们。
他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抽出了长剑,那柄符文长剑。
“放下武器,白魔鬼,要不然……”
这一次回应他们的是如炼金术士躁狂的内心一样,狂怒咆哮的魔法之风。三个金弯刀被当即撂倒,李欧抿着嘴冲了上去,一个金弯刀在惊惧与愤怒中唧唧歪歪地叫着朝他扑来,他旋身避过,身体交错中长剑反手刺出,剑刃刺破了劣质的皮甲,从他的胸口透出。
另两个金弯刀同时从两侧攻来。一人往上路横斩,另一人则俯下身子,朝他的下半身挥出一刀。炼金术士接下这两击,两次金铁交击的声音合二为一。他的右手一阵疼痛,可他反而迎身向前,在一个金弯刀脸上添了一条可怕的口子。另一个从他的左路扑了上来,李欧跳到一旁,凶狠地旋身挥剑,长剑砍中他的颈椎,发出刺耳的嗡鸣。
被法印击倒的三人爬了起来,怒吼着攻来。
“静如松,动若风。”陆月舞的教导在他耳边响起。
但是这只能让他狂躁的内心更加狂乱。他不想听见,不想照她说的去做。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炼金术士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他只想杀戮。杀了他们,或是让他们杀了自己。
两柄弯刀径直斩向他的面部,炼金术士勉强挡下,但激怒遮蔽了理智,他忘记了还有一柄弯刀的去向。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它,它正在向他挥出决然的一击。李欧奋力地架开两柄弯刀,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柄弯刀斩向他的咽喉,已经太近了,无论是法术还是别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鲜血,他嗅到了鲜血了味道,这味道令他沉醉,如果这里面再加入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此哭泣呢?
他伸出手,握住了刀刃。
身体仿佛麻木,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红色蔓延,耳朵里回响着刀刃割开经络,与骨头距离摩擦,仿佛是锯断木条的声音。他向惊讶的金弯刀呲牙咧嘴,用长剑结束了他的性命。弯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鲜血不住地滴下,比沙漠里的甘泉更加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另两个金弯刀被惊呆了,“魔鬼,魔鬼!杀了他,以沙漠之母的名字,一定要杀了他!”
那个女人?不知道被剥光了衣服是什么样子?他疯狂地想。
挥舞的弯刀划破了他的胸膛,但是随即爆发的魔法将那两个家伙再度砸翻在地,弯刀脱手而出。
“别,别过来……”他们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的走近。
主客易位,他想,刚才我若是乞求,你们会饶了我吗?刚才我若是乞求,像这个毫无尊严的乞求,陆月舞会原谅我吗?
答案不用去寻找,也不用尝试。
显而易见的是不会。
所以,他举起了长剑,朝着他们那映射出自己软弱的眼睛,狠狠地刺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黄沙。然后他看见了找寻而来的女剑手。
“这就是你所谓的护卫工作?”
女剑手眼中的担忧瞬间如冰雪一样,彻底地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