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川说:“我是陆一然的丈夫,我来看望一下蒋阿姨。”
蒋盛昌很意外,王梅听说陆一然的老公找来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来干什么?”
但蒋盛昌还是把人放进来了,白纪川拎着水果篮,彬彬有礼:“伯父好,我是陆一然的丈夫,我叫白纪川。”
王梅躲在房间里,贴着门听动静,听见白纪川在问:“我可以探望一下蒋阿姨吗?”
蒋盛昌稍稍犹豫了一下,说:“她在睡觉,我去看看她怎么样。”
老公进房间来,王梅生气地轻声说:“你把他放进来干嘛,快弄出去,别让他进来看我。”
蒋盛昌叹气:“我也没多想啊,就开门了,人家斯斯文文的,不会闹事,你现在知道怕了?”
他退出去,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她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白纪川道:“听说一然把蒋阿姨打伤了,我想来看望她一下,这是医药费,伯父你收下吧。”
他一面说,一面掏出信封,放在桌上。
隔着门,王梅听得云里雾里,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蒋盛昌连连摆手说:“用不着,真的用不着,你拿回去吧,她没什么事。”
白纪川说:“这是应该的,你们收下,我也就安心了。”
蒋盛昌从没处理过这种事,白纪川个子那么高,比儿子还高出很多,虽然他温和有礼,可是跟他说话,压力特别大。
“伯父,我可以和蒋阿姨说几句话吗,隔着门也行。”白纪川道,“说完我就走,我还有工作要忙。”
蒋盛昌完全被动,哦了一声:“你说吧,她醒着呢。”
王梅贴在门上,暗暗骂老头子蠢,忽地传来白纪川的声音,吓得她往后一退。
白纪川淡淡地说:“蒋阿姨,我今天是来认认门的,以后有什么事,我也好方便找过来。”
王梅呆呆地听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蒋阿姨,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隔着门,白纪川说,“估计等我们有机会见面,就该是在殡仪馆里,我去给你送终了。”
王梅惊得一声冷汗,这边白纪川对蒋盛昌微微一笑:“伯父,我先走了。”
她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家里房门关上了,她才敢偷偷开一条缝,蒋盛昌折回来说:“没事了,人家走了。”
王梅吓得声音颤颤:“他什么意思?”
蒋盛昌冷笑:“你说什么意思,来警告你,别再欺负他老婆,人家把话撂下了,门也认好了,你下次再遇到然然再欺负她,这个人就不客气了。”
王梅死撑着:“难道他还敢杀了我吗?他来耍流氓啊?”
蒋盛昌道:“人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现在只不过放你一马,你拎得清点,不要再搞事情了,管好你的嘴巴。”
王梅瞪着丈夫,愤愤不已,看到地上的水果篮,踢了一脚,又看到桌上的信封,怒问:“他送的钱?你怎么不还给他。”
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信封,赫然抽出一叠冥币,吓得她手一抖散在地上,接着破口大骂,气得几乎爆炸。
蒋盛昌弯腰默默捡起来,对老婆说:“下一次,人家就是要烧给你了,王梅啊,你不要在作死了。”
老太太身体颤抖,嘴唇哆嗦,话也讲不利索,扶着墙转身去房间找手机,哭着说:“我要找儿子,我要找蒋诚,儿子,人家欺负妈妈,儿子……”
蒋盛昌收起满地纸钱,走进厨房点了把火把那些东西扔在水池里烧掉了,真有一天要给老太婆烧的话,他的人生也解脱了。
白纪川离开这里,回银河继续上班,清歌答应他暂时不会告诉一然,白纪川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也特别混蛋,他竟然会做这种事。可没办法,他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不能等下一次一然被欺负时再出手。
车子到停车库停下,刚好收到一然的消息,发来儿子的小视频,她在逗儿子,说爸爸不要他了,糕糕立刻就哭了,然后她说爸爸回来了,儿子立刻就睁大眼睛找。
白纪川嗔道:“你别吓唬他。”
一然嘿嘿笑:“拿他当玩具玩,可好玩了,会互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