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颤了一下,然后全身开始发抖,开口求徐应白:“……松手……”
“求你,松手……”
徐应白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嗓子沙哑:“不要,我不松。”
徐应白另一只手胡乱在床边摸着,指尖扫到了自己的发带。
“我错了……我不该逼你,”付凌疑说,“兄长……娇娇……老师……我——”
瞬间的勒紧。
外边的暗卫又猛地捂住了耳朵。
彼时军医正好带着一大碗药粥过来,看见那群视死如归的暗卫觉得奇怪,但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他殷勤地准备进帐把这碗药粥拿进营帐,还没到呢,就被暗卫拦住了。
暗卫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我们主子歇息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军医丈二摸不着头脑:“太尉大人不是一向晚睡么?”
暗卫斩钉截铁:“但现在主子就是……就是睡了!”
军医皱着眉:“这烛火还亮着呢?怎么可能睡了?”
他喊了一声:“太尉大人!”
营帐中,付凌疑闻声全身绞紧,脊骨却弯折,徐应白顿感头皮发麻,眼泪掉了满枕头。
很快,军医就听到了徐应白的声音:“我在……东西放着吧,待会儿我喝,谢谢你。”
军医应了声好,一边把药粥放下,一边担忧道:“太尉大人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
暗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等到军医走远,暗卫们刚松了口气,又猛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耳力太好也是一种折磨。
等到天微微亮,这群生不如死的暗卫才察觉到营帐里面安静下来了。
营帐里面,汗水打湿徐应白的鬓发,那些发丝一摞摞地黏在他的脸颊上。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这会儿涣散得聚不起焦,脸上和飞红的眼尾上沾着白色的脏东西,整个人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付凌疑趴在他胸口上,抱着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支起身,一瘸一拐地下床打了盆水。
军医一晚上都在担忧徐应白的身体,于是一大早就来请脉,等了好久,直到太阳升起来,才终于进了营帐。
他见徐应白坐在藤椅上,那黑衣的带刀侍卫跟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给人喂水。
徐应白闹了一晚上,这会儿是真的提不起精神了,稀里糊涂就把手伸出去给军医把脉。
军医号了一会儿,面色古怪,又看见徐应白脖颈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结结巴巴开口道:“大人……房事要节制……”
徐应白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顿时清醒了,整个人有些无地自容。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