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宫所知,不仅在大楚私自采矿形同谋逆,在大齐也是一样,逮到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们这般勘察可是在老虎头上拔毛,风险极大。”
“所以才想向陛下与殿下求个庇护,将这件事情当做生意来做的话,不知可愿意入伙。”
圣懿公主手指挑起那张图,眸光里泛出的光彩令人挪不开眼:“这桩买卖你也只能与我大楚皇家来做,驸马爷的算盘打得真是响啊,本宫现在震耳欲聋。”
“此图献给殿下,还请殿下转交给父皇,臣静等陛下的旨意。”元宸双手奉上,埋头的样子让圣懿公主嗤笑一声:“大齐使臣还在等你回去,你却要放他们的血,啖其肉。”
说归说,她接过这脉图,同时挑了挑眉:“只有这一份?”
“其余的尽在臣的脑子里。”元宸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实物只有一份,足以表达臣的诚意,殿下,大齐,臣是要回的。”
不知为何,圣懿公主心中一阵烦闷,收起这图纸道:“笑话,你要回,有何人拦着你?”
“你心不在大楚,硬留下你有何用,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就好,若你事败,灰溜溜地回来,公主府也不是不能容你,本宫这就入宫。”
抛下这番话,她转身便走,步伐却不见急切,待上了入宫的马车,她按着胸口道:“呸。”
那家伙什么意思,好像自己会拦着他返回大齐一般,他若不回,那大计如何施展?
不过这家伙倒真是个有本事的,不怨得阮家人为他计较深远,手捂上腰封,放在里面的图纸这一刻似乎变得滚烫。
每次与萧天洛、祝久儿会面以后,她总能从中得到启发,比如,父皇到底想让哪位皇子继承大统,还有大皇子的事真是父皇下手么,若是真的,那皇后的三位皇子定当全部出局。
剩下的皇子里像样的只有四皇子,难道父皇真要捧他上位?
想到那佛口蛇心,装了这么多年的贤妃,圣懿公主心里一阵反胃,真的差点呕出来。
这也是心里不能念什么,念什么就来什么,她进宫后直接去了父皇的御书房,刚到门口就见到从里面出来的贤妃娘娘,一如既往的一脸慈祥,身上沾着佛香。
“殿下来了。”
贤妃娘娘手家氏上缠着上等的凤眼菩提手串,足足五圈,大喇喇地露在外面。
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现在想想,若真是低调,为何要表现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心向佛,与她身后的安北侯府一样,过度低调便显得虚假了。
“听说公主前几日带着驸马去了安北侯府。”贤妃说道:“兄长他对驸马有愧……”
“说这些都晚了吧?”圣懿公主道:“驸马初入大楚还在公主府里为家奴时就与四皇兄见过面,侯府岂能不知他在大楚?”
被戳破的贤妃面色尴尬,圣懿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若不是这次父皇挑开,安北侯府还准备装聋作哑到何时,本宫也不是非要攀这门亲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