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那拳头打在樊军掌上,樊军手掌横挡在卫靖眼睛前。
&ldo;呀!&rdo;卫靖喉咙让唐彪掐得剧痛,双手抓住唐彪手腕,使出擒拿,忽前忽后地甩动。
唐彪左手让卫靖抓了,右手朝著樊军连出数拳,都让樊军出手架开,他一抬腿,踢在卫靖腹上,将卫靖踢下了桌。
卫靖在地上爬起,捂著肚子,痛得呕了起来。
木桌上菜盘子飞落一地,樊军和唐彪过了几招,双双跳落下地。唐彪手按腰间大刀,樊军则自背后抽出铁拐,马步一沉,手背青筋纠结,将拐子握得死紧,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狮。
豹子堂的人一声令下,全围了上去。四周的富豪阔少再也不敢看戏,纷纷拔腿逃出云来楼。
&ldo;使铁拐,脸上有疤……&rdo;唐彪眯著细长眼睛,冷冷瞧著樊军,说:&ldo;无双堂秦孟先,前阵子让人打断了手……&rdo;
樊军抬起右手拐子,沉沉地说:&ldo;便断在这家伙上头。&rdo;
&ldo;断得好。&rdo;唐彪哈哈一笑,自背后抽出大刀,风雷卷动地劈来。
樊军舞动拐子迎架,两人一对上便战得风火激烈。唐彪刀势大开大合,切风都有声,他脚步也跨得大,忽而还伸手做爪突抓,当真像头饥饿豹子。樊军以守为攻,以拐子作盾,连连格开刀劈,趁隙出拳回击。
一阵恶斗下来,樊军那铁拐子给砍出好多缺口,唐彪那柄宽阔宝刀却无恙,兵刃好坏,高下立判。
樊军的肩头给抓出几道指痕,鲜血流下,唐彪的手臂也给捶了一拳,犹自发麻。
这头卫靖让豹子堂的人架起,拳头雨点似地砸在他身上。
&ldo;快住手!&rdo;、&ldo;打死人啦!&rdo;姑娘们尖叫著。
&ldo;快停下手!&rdo;温于雪慌乱地摘去头上装饰,跳下了花台,想去救出卫靖,一干姑娘见场面失控,七手八脚拉著温于雪,全都躲上了二楼。
温于雪被带到了红舞云身旁,忽而跪了下来,向红舞云和胡白连连磕头,泪流满面,哭著说:&ldo;红姐、胡大哥,你们出面讲讲话,让他们别打了……要我做牛做马都成……&rdo;
红舞云和胡白都不答话,只是咦了一声,见到下头架著卫靖的豹子堂人马忽然一个个软倒。绿光倏倏闪起,纷纷点在那些汉子的腿上,是公孙遥来了。
公孙遥一手持著卫靖那把绿铁剑,一手拎著个沉重的大包袱,气喘吁吁地拦在卫靖身旁,看看脚下卫靖,朗声喊著:&ldo;别打了,咱们不是没钱付!&rdo;
&ldo;卫兄弟,我替你带钱来啦,你开多少价?&rdo;公孙遥边说,边蹲下扶起卫靖,将那沉重包袱解开,里头是一堆黄金条块。
&ldo;二十么万么千么百么十么……&rdo;卫靖头昏眼花,耳朵嗡嗡蜂响,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痛。
&ldo;什么?&rdo;公孙遥一惊,在卫靖耳边低声说:&ldo;我……我只带了十万银左右的金条来!&rdo;
卫靖呸了口血,总算回神,瞪著那唐彪说:&ldo;都是那死光头,无端将价钱提那么高……我操,神兵大赛胜了也只三十万银而已……&rdo;
原来卫靖昨夜大哭而回,到了寝室仍抽噎不止,公孙遥见了,将他强拉到外头,盘问至深夜,这才了解全盘情形。
公孙家为了刺杀李靡,几乎全家出动,年轻力壮的数十名家仆,全都自信县来到了海来市暂居,埋伏于各处,公孙遥的爷爷公孙祖打定主意,若是公孙遥刺杀李靡失败,公孙家便和闯天门全面开战。这样计画之下,自然也带来了大批家当,区区十万银,于公孙家自是九牛一毛。
公孙遥和卫靖于是兵分两路,一个上云来楼喊价,一个便去取钱。只是公孙遥又如何知道这黄花闺女的初夜行情,也不能问爷爷,只得能拿多少拿多少。其实便是知道行情的人,也没料到这价码被喊至这么高,足足可以顶下一间小酒楼了。
卫靖伸手在一旁桌上抓起一支鸡腿,咬了一口,朝著花台抛出,砸在那面大锣上,击出当的一声,大喊:&ldo;成交了!&rdo;
卫靖擦擦嘴,伸手往腰间一探,将腰间那长布条揭开,抽出一柄二尺长短的乌钢片,那是他昨日敲打半晌的乌钢片,连兵刃的形状都未造出,便只是一片钢片而已,仅以布绑住尾端作柄来握。
卫靖拉著公孙遥来到樊军背后,面向三方,数十名豹子堂的人马,纷纷抽出兵刃围上。
&ldo;这位大哥,你可是姓樊?你便是卫兄弟口中的刀疤铁拳头?&rdo;公孙遥不失礼数,转头向樊军打了声招呼。
&ldo;刀疤铁拳头?&rdo;樊军手肘向后伸,顶了卫靖后腰一下,怒叱:&ldo;别替我取这么难听的浑名儿!&rdo;说完也看看公孙遥,说:&ldo;我便是樊军,你叫什么?&rdo;
&ldo;在下……张遥。&rdo;公孙遥本不用对樊军隐瞒身份,但闯天门豹子堂便在眼前,便也不敢提及自己的公孙姓氏。
唐彪呼了口气,扭扭脖子,大刀一举,豹子堂数十人马跨前一步,那圈子立时小了一半,眼看就要大开杀戒。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一声朗笑自空降下。
庞大白影儿落在厅堂木地板上,竟没踏坏一块地板。胡白拍拍肚子,说:&ldo;各位玩得太过火了。胡白在上头不说话、不出声,只盼你们心中还存著我食胜天这块招牌,赏我一点面子,结果不是。哈哈,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