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小朋友?请问你查询这个是有什么原因呢?&rdo;
&ldo;……因为,我想找我哥哥……我想知道我哥哥现在人在哪里……&rdo;
&ldo;额,我这边是可以帮你查询,但你哥哥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你记得吗?&rdo;
&ldo;我,我记得……&rdo;
&ldo;……&rdo;
&ldo;他,他的身份证号是320xxxxxxxxxxxx……他叫梁生,新生的生……&rdo;
2003年3月2日。
就是这一通救命的电话,唤醒了原本已经在隔离病房肺部水肿一夜,也睁着眼睛等到天亮的梁生。
彼时,他已经快十个小时没有睡着了。
这两天,被关在病房里哪儿也去不了的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家,想念还在家乡的亲人,朋友们。
但是这个节骨眼,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打电话回去,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
上辈子他在y市出生,后来闯荡江湖都是在g省,没想到这辈子兜兜转转竟也回到了这块地方,等候着命运的拷问。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小梁声亲口说出并解释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更害怕作为至亲死亡这件事,对于一个此时没长大的孩子来说会不会过于残忍。
所以梁生干脆像个全天下最不负责的人那样逃避了起来,并暂时切断了和y市那边所有有可能的联系。
&ldo;哥……哥……呜呜……&rdo;
这几天的梦里,他老梦到自己声声。
可醒过来,眼前却又什么看不到。
此刻,头顶的灯,惨白的墙,旁边的点滴和呼吸机一点点摧毁着梁生曾经坚定的求生意志。
他开始自我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走出这间疾病隔离病房。
他也开始认真地想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会死。
身体里的病毒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大脑,思想,让他从一个硬骨头变得开始软弱,胆怯。
梁生开始疯狂地害怕着死,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预兆的,他冷不丁看到走廊上有个带着大口罩的护士有点匆忙地跑进来。
起初梁生以为她是来给自己换药的,但这位这段日子一直坚守在传染病科的护士在进来后,却只是情绪怪,红着眼圈擦擦眼睛后才开始地对梁生说,
&ldo;23号床,你来感染室接一下电话,有你的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