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一劫,命中注定。我逃不掉,躲不过,或许再来一次,结局还是这样。”
谢玄衣平静说道:“所以,我心中并无怨念。”
“妙音,即便我知晓真相,也并不怨恨怪罪于你……今日至此,便是想告诉你,无需自责,也无需内疚。”
在来之前。
谢玄衣想了很久,要与姜妙音说些什么。
十年生死两茫茫。
今朝重逢,本该有万千言语。
可此时此刻。
谢玄衣却是说不出更多。
“……”
他沉默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子,不忍打破这份平静。
整個玉屏峰恐怕无人知晓,妙音师尊还有这样的一面。
过了很久。
谢玄衣向后退了一步。
他语气柔和地说:“师妹,今日之后,便将‘痼疾’拾起来吧……这是当年你找师尊苦苦求来的飞剑。”
“剑修不该让本命飞剑,这般蒙尘。”
说罢。
谢玄衣不再多留。
他转身离开玉屏峰,那朵剑气莲花在黑夜之中划出一缕长线,最终消弭。
……
……
谢玄衣独自返回小院。
片刻之后,披着宽大莲花法袍的赵纯阳也回到院中。
“就这么回来了?”
赵纯阳叹了一声:“你不再多说一些?”
“我……”
谢玄衣沉默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表明身份,便也没什么可继续说下去的了。
“妙音一个人在玉屏峰哭得很惨淡。”
赵纯阳轻声问道:“很久没看到她这副模样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应是拜入剑宫的第二年,偷偷下山,被师父责罚之时。”
谢玄衣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的姜妙音,还是个稚嫩青涩的小姑娘,姜家将她送到大穗剑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