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继谟面无表情,打断了铜骨要说的话:“太上斋斋主要一个说法,那我们就给他一个说法……这三位的死,都算在谢真身上。”
他停下脚步,站在阴暗长廊的出口。
阳光落在身前。
习惯了黑暗的元继谟,伸手微微遮挡眼帘,约定的时辰到了,皇城司禁地前却无人相迎,太上斋斋主可是一个急性子,不可能忘记这个约定。
他这时候才想起了铜骨说过,还有一个好消息。
“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元继谟问。
“大人,原定在申时的见面,临时取消了。”
铜骨依旧举着火折,微弱的火光摇曳在最后的阴翳之中。
他轻声道:“就在刚刚,谢真回到了皇城。太上斋斋主取消会面,正是去找他了。”
“……?”
漫长的寂静中。
元继谟缓缓回头,他长久注视着铜骨,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
这位皇城司座,此刻神情很精彩。
那双平日幽静如渊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与困惑。
怪不得铜骨会有先前那一问,难道谢真真的没有杀人?他竟然真敢回到皇城!
……
……
北狩之后,满城风雨。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不仅仅是关于“北狩”的结果,更是关于“谢真”的结果,雪山生的一切都太神秘,在调查结果水落石出之前,无人知晓方航之死的真相。
但此前一切,都如元继谟所预料的那样展。
谢真没有随云船返回皇城,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只要他拒不现身,拒绝回应。
那么这盆污水,就会实实在在泼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
便是三大家和谢真之间的恩怨。
但……谁都没有想到,十日之后,谢真竟然独自一人,回到了皇城。
半个时辰之前。
一道漆黑剑影,从皇城上空掠过,度渐减,不仅露出了面容,还刻意亮出了身份令牌,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是谁。
“谢真!”
“谢真现身了!”
一道道惊呼,自皇城城门处响起,渐渐传入城中。
漆黑剑影,贴地而行,就这么“缓慢”穿过街巷,一路笔直,直奔城心。
所有人都想不到。
谢真不仅回来了。
还回来得如此光明正大,浩浩荡荡。
甚至……还有些嚣张的意味。
飞剑最终停落在了西宁街。
谢真径直入了元庆楼,包下了顶层,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而后就此开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