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文莉还在男子怀里挣扎,她指着许恩殊尖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esp;&esp;越莹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将许恩殊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esp;&esp;男子向越莹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情绪太激动了。”
&esp;&esp;“那也不能打我家孩子!”
&esp;&esp;的确是周文莉先动的手,男子只好再次道歉,避重就轻道,“我可以赔偿你们,我朋友跟你的女儿以前是同学呢。”
&esp;&esp;“这不是赔偿的问题,”&esp;越莹回过头去看许恩殊,许恩殊的头发被抓乱了,脸上也有叁条红痕,她小声问,“恩殊,这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许恩殊不肯说话。
&esp;&esp;刚刚有人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将几人都带走。
&esp;&esp;并不是很严重的斗殴事件,警方的处理建议是双方私了,因为是周文莉先动手,口头教育了一下她。
&esp;&esp;男子在日料店对越莹讲自己是周文莉朋友,到警局又说系其表哥,越莹心里有了数,但毕竟不认识周文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有多嘴。
&esp;&esp;但许恩殊可不打算放过周文莉,告诉警察男子才不是周文莉表哥,是其男友,鉴于周文莉还未成年,而男子一看就快奔叁,要求警察给周文莉家长打电话。
&esp;&esp;周文莉再次暴跳如雷,脱下高跟鞋就要往许恩殊身上砸,许恩殊躲得快,没有被砸中,两名警察顺势制住周文莉,严厉警告她不要知法犯法。
&esp;&esp;在场几位大人都暗自咂舌,不懂两个小孩怎么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esp;&esp;对于警察询问的两人动手的原因,许恩殊和周文莉都不肯回答。
&esp;&esp;许恩殊不想将廖择文牵扯进来,周文莉是已将廖择文和许恩殊在一起这件事视为人生中的奇耻大辱,不愿开口向别人诉说已给自己找辱。
&esp;&esp;男子见周文莉不愿意说,便和稀泥说自己愿意赔偿,越莹要多少钱都可以。
&esp;&esp;周文莉的脸比许恩殊还要触目惊心一些,左边脸是巴掌印,鼻梁和右边脸是抓痕,越莹那还好意思问男子要赔偿,只说既然两人都有错,就这样吧。
&esp;&esp;很快,周文莉的母亲就来了。周文莉容易歇斯底里的性格显然是遗传,她母亲一来,调解室里便鸡飞狗跳起来。
&esp;&esp;周母喊,“我要杀了你!”
&esp;&esp;男子便说:“阿姨我和小文是真心相爱的!”
&esp;&esp;越莹对别人的家长里短并不感兴趣,签完字便带着许恩殊离开。江先生抱着圆圆在车里等她们。
&esp;&esp;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江先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语气随和的说,“回去吧,圆圆刚刚就在喊困了。”
&esp;&esp;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乌云沉沉,明明是下午光景,却昏暗如同冬日傍晚时分,江先生开车,越莹抱着圆圆同许恩殊坐在后座,车子驶过高架桥,听到天际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esp;&esp;许恩殊脸上被抓伤的地方火辣辣的在抽痛,正漫无目的神游,听见母亲叫自己名字,说,“这里没有外人了,可以告诉妈妈,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esp;&esp;许恩殊垂下眼睛捏自己的手指,声音很轻,“我不想说。”
&esp;&esp;“你和那个女生是以前念初中的时候关系就不好吗?我刚刚都要吓死了,妈妈从来没有想过你还会做这种事情,跟人在公共场合打架。”
&esp;&esp;许恩殊微微偏头看窗外,假装没有听到。
&esp;&esp;“你这样做总得有个原因吧?你不说妈妈很担心你,知道吗?”
&esp;&esp;要怎么说呢?
&esp;&esp;许恩殊舔了舔唇,一旦开始组织语言,以前的事情就如洪水在脑中奔腾而来。
&esp;&esp;要从哪里说起呢?
&esp;&esp;是先从感到哥哥在疏远自己,却不清楚原因说起,还是讲妈妈生下妹妹后同她越来越少联系,使她感到的害怕和无措?
&esp;&esp;伯父伯母永远忙于工作。哥哥的房门再也不敢敲响。妈妈的家里住着不欢迎她的人。
&esp;&esp;孤立无援是一个成语,指单独行事,得不到外力援助。从14岁第一次被同班同学堵在洗手间谩骂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许恩殊都感觉这个词是她很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