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能要怪椰丝小方。&rdo;喻宵一本正经地说道。
&ldo;为什么不怪工作太辛苦?&rdo;
喻宵说:&ldo;我都没秃。&rdo;
顾停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ldo;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工作比你还辛苦的。&rdo;
喻宵问道:&ldo;警察吗?&rdo;
&ldo;是啊。&rdo;顾停云说,&ldo;他自己倒是很少抱怨,毕竟那是他的人生理想。&rdo;
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听顾停云主动说起他的朋友。喻宵心里一动,说道:&ldo;其实我还好,周钰比我辛苦得多。&rdo;
&ldo;他事业刚刚起步吧?那个行业确实轻松不了。&rdo;顾停云说,&ldo;能者多劳嘛,他那么勤奋,一定前途无量。&rdo;
&ldo;很不容易。&rdo;喻宵说。
&ldo;对了,&rdo;顾停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ldo;昨晚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他……朋友喝多了,情绪比较激动,他回去劝了一阵就好了。最后我把人送了回去。&rdo;
&ldo;你也不容易。&rdo;
&ldo;你朋友的弟弟还好吗?&rdo;
&ldo;上午问过,安全到家了。&rdo;顾停云说,&ldo;希望没事。&rdo;
队伍在不知不觉间缩短。聊了没多久,顾停云便排到了头。
&ldo;一个葱油烧饼、一个梅干菜烧饼、两个鲜肉烧饼,微辣,谢谢。&rdo;
等待片刻后,他拎着一袋烧饼走出了队伍。喻宵跟着他走到喷泉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接过他递来的烧饼,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刚出炉的烧饼金黄流油,酥脆得很,一咬就扑簌簌掉下渣来。扑鼻的葱香与恰到好处的咸味相得益彰,在舌尖盘桓不去。
&ldo;怎么样?&rdo;顾停云问。
&ldo;不生气。&rdo;喻宵说。
&ldo;那就好。&rdo;顾停云笑道,&ldo;冷吗?&rdo;
&ldo;不冷。&rdo;
&ldo;那我们正好在这儿吹吹风。&rdo;顾停云说,&ldo;省得一会儿进剧院浑身的烧饼味‐‐你笑什么?&rdo;
喻宵不说话,只是笑。
&ldo;哇,喻先生你笑点好清奇啊,烧饼味都要笑?&rdo;
喻宵摆摆手,继续笑,烧饼外皮被他抖得落了一手。
顾停云莫名其妙也跟着开始笑,手一抖,一块梅干菜猝不及防落到了裤裆上。
&ldo;梅菜扣肉。&rdo;他说。
喻宵优雅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下一秒,毫无形象地崩裂开来。
顾停云抓住时机拿起手机,精准地拍下了他笑到模糊的大脸特写。
&ldo;计划通。&rdo;他洋洋得意道。
笑容背后,是黄昏时分云霞似绮的天空和零星几只归鸟的影子。
还有简单的快乐,是每个渺小的人姑且能够自己掌握的。
喻宵一年前初来到n市时,便对这座城市颇有好感。这里空气清新,气候温和,绿化极好,风一吹就是碧涛阵阵。白日里生气勃勃,夜晚繁华而不喧闹。旅游景点丰富,博物馆也多,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里头一泡一个下午也是常有的事。
有历史的厚重感以及温和的脾性,这里的气息让他心安。
此时矗立在他跟顾停云眼前的是一座民国风的剧院,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水磨石的地面搭配上中式纹样的墙体,显得古典而大气,是老城南人谈情说爱的最理想场所之一。